這就是愛與不愛的區別。
算了,不重要了。
只要人在他身邊就好。
安靜片刻後,沈霜梨出聲了,“我覺得我們同居住在一起的速度太快了,我有點不習慣,我想搬回學校住,可以嗎?”
她的口吻很委婉,很小心翼翼。
每天跟謝京鶴待在一起實在是太危險了。
謝京鶴漫不經心地勾唇,語氣溫柔,眸底卻是薄涼一片,“不可以呢,姐姐。”
“你生就得跟我住在一塊,死也得埋在我旁邊。”
沈霜梨清楚地看到謝京鶴眸底深處漫上來的病態偏執,頓時感到遍體生寒。
“怕我?”謝京鶴盯著她,音色沁著冰塊的清透冷感。
沈霜梨垂下眉,手指無意識地絞緊幾分,嗓音很輕,“沒有。”
撒謊。
謝京鶴眸底深沉,凝視低著頭的沈霜梨半晌後,他站起身,“乖乖待在這兒。”
他邁開長腿走向臥室,沒一會兒,便折返回來。
“接著。”
聲音響起,沈霜梨抬起頭看向聲源處,一盒膏藥正往她的方向飛過來。
沈霜梨抬起兩條手臂接住了那膏藥。
謝京鶴從她面前經過,坐回到長沙發上,散漫道,“幫我上藥。”
沈霜梨看向謝京鶴的腹部,水果刀捅出來的傷口已經結痂,在白皙的肌膚上顯得醜陋又猙獰。
這個傷口時刻提醒著沈霜梨,謝京鶴為了能把沈國綱送進監獄而不惜傷害了自己。
謝京鶴認真地盯著沈霜梨臉上每一個細緻的小表情,果不其然,沈霜梨在看到他腹部的傷口時,眸中蕩起了細微的漣漪。
謝京鶴知道,沈霜梨雖然性格冷,但格外容易心軟,每次他撒嬌叫她幫他的時候,沈霜梨看他忍得這麼痛苦,都會幫他。
每次都說下次不可能這樣了,但只要他一撒嬌,就有無數個下次。
這個傷口是謝京鶴留給自己的後路,他要沈霜梨每次看到這個傷口的時候,都要想起他曾經為她做的一切,從而原諒他對她做過不好的事情。
“好。”沈霜梨應。
她擰開膏藥。
謝京鶴說,“擦乾淨水,再擦藥。”
沈霜梨輕“嗯”了聲,茶几被謝京鶴一腳踹倒了,放在茶几上的東西全部落在地上,包括紙巾,她起身,
“我去拿個紙巾過來。”
沈霜梨彎腰撿起地上的紙巾,折返回來,來到謝京鶴的面前,從紙盒裡抽出了兩張紙巾,俯身過來輕輕拭擦掉結痂傷口周圍上的水珠。
擦乾淨水分後,沈霜梨擠出膏藥到食指指腹上,伸手過去,動作輕柔地在傷口上塗抹膏藥。
冰冰涼涼的觸感透著肌膚傳入神經末梢,謝京鶴斂著眼皮淡睨著在他面前俯首擦藥的女孩。
極輕的呼吸若有若無地噴灑在了他的小腹上,惹起層層酥癢顫慄。
落地窗外是濃稠的夜色。
偌大的客廳,孤男寡女,距離極近,似乎能清晰地聽到對方的呼吸聲。
氣氛曖昧。
謝京鶴喉結上下滾了下,冷白漂亮的大手倏地按在沈霜梨纖細的肩頭上,往下一壓。
她猝不及防地跌坐在柔軟昂貴的地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