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京鶴飛到寧城,照著手機上的定位趕過來,本來想偷偷在外面看幾眼的,但他發現孟喬半蹲在門口外,鬼鬼祟祟的不知道想幹什麼,便喊了聲。
孟喬沒想到謝京鶴也過來了,短暫的意外後,孟喬迅速地收起手機,擺出一副慈母的樣子,“快救救我們霜——”
隔著門縫,裡面絕望淒厲的求救聲清晰地傳出來。
謝京鶴眼神瞬間變了,一個箭步上前,沒等孟喬說完一句完整的話,就把她拉開,抬腳對著大門狠戾一踹。
“砰”的一聲巨響,門從外面被踹開。
謝京鶴看到,沈霜梨倒在地上痛苦地蜷縮著,而站在她身邊的男人對她拳打腳踢,惡毒的咒罵從男人嘴裡吐出來。
眸中乍現凜冽的寒意和危險殺意。
疾速飛過來的手機猛地砸到腦袋上,沈國綱痛得捂住腦門大叫了聲,側頭看過去,一道散發著壓迫感和危險氣息的身影闖入視線。
人臉還沒有來得及看清,對方便握著拳頭一拳砸到他的臉上。
沈國綱悶哼了聲,被這股恐怖的力道衝擊得往後踉蹌了好幾步,謝京鶴緊跟著上前兩步,抬腳踹到他腹部。
“啪”的一聲,沈國綱摔到了一張木凳子上,木凳子瞬間被他肥胖的身體壓得肢解。
謝京鶴蹲下來,看著沈霜梨顫抖的身體,終於知道她為什麼會對瓶瓶罐罐摔碎的聲音這麼敏感了。
聯想到這十幾年她都是一個人這麼過來的,眼睛瞬間紅了,眼中的心疼和憐惜幾乎要溢位來。
喉結滾了下,謝京鶴嗓音艱澀,“沒事了姐姐。”
手指碰到沈霜梨,沈霜梨身體抖得更厲害了,嗚咽出聲,聲線充斥著巨大痛苦和無助,“不要碰我,求你了……”
謝京鶴柔聲安撫,“我是謝京鶴,姐姐,別怕。”
大腦像是生鏽了般,沈霜梨的反應慢了半拍才反應過來,緩緩地抬了抬眼。
淚眼婆娑間,謝京鶴那張臉映入眼瞳,串串眼淚瞬間從眼眶處滾出來,她張了張蒼白的唇,嗓音帶著明顯的顫意,“謝京鶴……”
他像是救世主般出現在她的面前。
謝京鶴彎唇,“是我,姐姐。”他小心翼翼地將沈霜梨扶了起來,大手將她凌亂的頭髮撩到耳後根,又擦去她臉上的眼淚。
“先進去待著,乖。”
謝京鶴的嗓音溫和帶著誘哄意味,如一縷暖風拂過耳畔,沈霜梨真真切切地從他身上感受到了安全感。
沈霜梨進了房間裡面,謝京鶴將門關上,“乖,等我。”
沈國綱艱難地從地上爬起來,半邊臉臃腫地腫起來,嘴角流出了鮮血,他抬起手抹了抹,暴躁大罵,“小雜碎!”
他抄起旁邊的一個木凳子,猛然朝著謝京鶴撲過來,謝京鶴側身躲過,一腳踹向他抓著木凳子的手臂。
沈國綱吃痛地鬆了手,木凳子從他手上掉落至地上發出聲響,他正過身子去看謝京鶴。
謝京鶴突然單手鎖喉扣住沈國綱,腳步迅速往前,而沈國綱則是不斷被逼著後退,直到整個人都被摁在了堅硬的牆壁上。
謝京鶴眼神陰鷙冰冷,掌心用力,強健臂膀因為用力而緊繃起來,淡青色的青筋鼓起,爬滿整條手臂。
沈國綱雙腳離開地面,整張臉因為窒息而漲紅,他發出‘嗬嗬’的嘶啞聲響,兩隻手不斷拍打著謝京鶴的手腕。
謝京鶴眯起眼睛,饒有興致地欣賞了好一會兒沈國綱瀕臨死亡的狼狽模樣,修長的指骨掐著他喉嚨逐漸用力。
沈國綱雙腳亂蹬翻白眼,彷彿下一秒就要一命嗚呼,謝京鶴卻鬆了力道,餘光間瞟到了放在桌子上的一把水果刀。
腦子裡的想法瞬間轉變。
謝京鶴用另一隻手將水果刀挪近了好幾分,隨後扣著沈國綱甩到放著水果刀的桌子上,桌子被撞得晃動了好幾下。
喉間再次傳來劇烈疼痛的擠壓感,憑著身體本能的救生反應,沈國綱的手往桌子上摸,摸索到了水果刀,握緊,往前一捅。
謝京鶴低頭看著插入他腹部的水果刀,鮮血瞬間濡溼了白T。
捅得太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