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臥,大床上。
沈霜梨身上蓋著綿軟蓬鬆的被子,手指暗暗地抓著身上衣服,身體緊繃著,身邊位置塌陷下來。
一條手臂摟過沈霜梨纖細的腰肢,謝京鶴將人擁在懷裡,熾熱堅硬的胸膛貼著女孩羸弱脊背,強有力的心跳聲隔著單薄的布料一下一下撞擊著血肉。
男人身上清冽好聞的氣息強勢地入侵鼻尖,沈霜梨腦子有點暈眩,呼吸不暢。
謝京鶴蹭在沈霜梨脖頸嬌嫩肌膚上,寬大手掌輕捏了下她腰間軟肉,“放鬆點兒。”
“今晚不做,咱慢慢來,我不逼你。”
沈霜梨低低地嗯了聲,心裡安心了不少,但第一次跟男人同床共枕,她不習慣,久久不能入睡。
片刻後,謝京鶴突然翻了個身,來到沈霜梨的另一側,兩人成了面對面側著。
手指穿過枕頭和她脖子間,謝京鶴將人摟在懷裡,另一隻手輕拍沈霜梨脊背,像在哄小朋友一般,輕聲道,“睡吧。”
夜色漸深。
昏暗的臥室中很安靜,只有綿長平穩的呼吸聲。
謝京鶴低頭親了親沈霜梨溫軟的唇瓣,暗色中,他眸色繾綣,“寶貝姐姐晚安。”
凌晨三四點,謝京鶴做了一個夢,夢到沈霜梨在哭,忽地驚醒過來,第一反應下意識地伸手去摸身邊人,卻摸了個空。
謝京鶴皺眉,掀開被子,沈霜梨不見了。
漆黑的眸子中帶上濃烈的恐慌,因為沈霜梨一年前的不辭而別,謝京鶴現在特別害怕沈霜梨突然不見。
謝京鶴環視了一圈臥室,沒見沈霜梨的人影,他當即掀開被子匆匆下床,被子一角被拖拽掉到地上都來不及管。
開啟臥室門,客廳外面沒有開燈,周圍黑得伸手不見五指,很低很小聲的啜泣聲傳入耳畔。
謝京鶴走出去,見到了縮在沙發角落裡抱著抱枕落淚的沈霜梨,心頭猛然一顫。
深夜偷偷跑出來哭,就這麼不願意跟他在一起嗎。
窒息的疼痛似不停息的潮水般一波一波席捲而來,幾乎要將謝京鶴淹沒吞噬殆盡,眼睛變得溼潤猩紅。
他深吸一口氣調整情緒,邁開長腿走過來,來到沈霜梨的面前蹲下來,抬手擦掉她臉上的眼淚,又握住她的手。
“怎麼哭成這樣?”
“誰惹姐姐了?”
謝京鶴抬著頭看沈霜梨,聲線低磁溫柔。
這分明就是明知故問,是他強迫沈霜梨留在他身邊做她女朋友。
沈霜梨的眼淚像掉了線的珍珠,串串從眼尾眼眶處流出來,打溼巴掌大的小臉,濡溼成一撮一撮的長睫一動不動,滿腔委屈和可憐。
沉默不說話,面無表情,根本不像一個活人,倒像個沒有生氣的布娃娃。
謝京鶴可心疼壞了,也在心痛,強忍著難過的情緒,握緊沈霜梨的小手,“受什麼委屈了?說給我聽聽好不好?”
“我承認姐姐哭起來很好看,但是現在先不要哭了好不好?”
“求你了,別哭了。
“要不你扇我兩巴掌?”
“別哭了求你了求你了。”
怎麼哄都哄不好。
沈霜梨始終不理人。
謝京鶴手臂摟著沈霜梨的腰肢貼近他,親吻上她的唇瓣,撬開牙關,滾燙唇舌入侵掃蕩,捧著她臉深吻。
漸漸地,吻轉移開,謝京鶴舔掉沈霜梨掉的眼淚。
沈霜梨掉一顆眼淚,謝京鶴便追著舔掉一顆。
溼睫顫動,沈霜梨終於有了點反應。
沈霜梨這是抑鬱症發作了,病情發作的時候總想著自殺或者砸東西,她無處宣洩自己的情緒,只能透過掉眼淚的方式來排解內心的陰霾。
眼淚一掉,沈霜梨便沉浸在極度悲傷的世界裡,但謝京鶴用一種變態的方式強制地將她拉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