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前，姜毓秀從不問王來喜何時回來，是因為自己知道他早晚會回來。
婚後，大概真應了那句：孕婦在懷孕期間，容易瞎想。
姜毓秀有時候會夢見王來喜出現什麼危險，然後，她因為笨重的身子，救不到他。
因為懷孕，容易惶恐不安。
“不知道。”王來喜從不會許諾他無法確認的事情，與其讓姜毓秀虛無縹緲的等待，不如從一開始就告訴她。
姜毓秀咬著唇，她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還算平穩，“那等你到了那兒，給我打電話，或寫信。”
就像是先前她去帝都念書一樣，他們鴻雁往來，也不會生疏了情感。
“小姜。”王來喜沉重的嘆息著，“對不起。”
不是說好，不再會說對不起。
她要的不是他的對不起，是要無論他去了哪裡，她能知曉他是安全的。
“我說不得什麼時候回來。”
姜毓秀拉開了燈。
王來喜就在她的身後，神色疲倦。
這麼多天，他忙裡忙外，鬍子拉渣。
一回來就告訴自己，他要走，什麼時候回來，沒有歸期，不知道。
眼淚急欲從眼眶中墜落，姜毓秀閉上眼，大口往肺裡吸了口氣，她得堅強，得支援王來喜的事業，得讓他……放心地離開這個家。
“小姜。”男人將姜毓秀摟在自己的懷裡，他不求她能原諒自己的自私，“若是此事能夠做成，咱們北極村也會成為富裕村。”
“王來喜。”姜毓秀將眼淚倒回瞳孔，故意轉移話題，從他的懷裡掙脫，“你的鬍子，扎得我肩膀疼。”
男人只當她是真的嫌棄，從炕上起來，拿著剃鬚刀準備去整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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