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人那是先富裕必先修路,在陸清婉這兒是若養生必先喝靈泉。
也怪之前自己光顧著忙碌醫院上的事情,卻忽略了陸家搬家,她應當先打通靈泉與井水的。
盧秀芝並不知道陸清婉早已知曉一切,為了不讓自己的孫女再看出破綻,一向健談的她,竟選擇了緘默。
陸淮南開口比較早,所以後面陸清婉說自己要跟顧聿軒一起去米國的時候,就顯得有些難以啟齒。
“老頭子。”盧秀芝只能感覺到飯桌上氣氛的凝重,卻不知道具體子孫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
盧秀芝藉故飯桌上支走陸銘,她把他拉到一個沒有人的旮旯,“剛剛婉婉說了什麼?”
陸銘要是大聲回答,單獨把他叫出來的意義就不存在。他頓了頓,主動拉起盧秀芝的手,一筆一畫的寫著陸清婉要跟顧聿軒一起去米國。
米國!
在盧秀芝活了八十多年的人生當中,只覺得那個地方是一個特別遙遠的,是需要坐大飛機,走很久的路,才能夠抵達的國家。
雖說陸家當年舉家來到帝都,可後來陸清婉有了自己的小家庭後,就不經常來家裡走動了。怕這個不經常的字首,是每週來一次。
老人家上了歲數,反而對於子孫能夠做出多大的貢獻,倒沒有多少期盼。
若是可以,盧秀芝情願陸清婉在家裡當一隻大米蟲,至少可以每天都能見到面。
“孩子們如今都長大了。”陸銘繼續在盧秀芝的手心上寫著,“咱們作為老的,該學會放手了。”
盧秀芝眼眶紅紅的,她有點討厭現在的自己,嘴裡喃喃道,“老頭子,你說我怎麼就現在,就攤上了耳聾了呢!婉婉今天說了什麼,我也不知道……”
“奶。”陸清婉出來尋盧秀芝,不巧的就撞到盧秀芝在這裡訴苦。
盧秀芝驚慌失措,手胡亂揮舞著,都不知道放在哪裡好。
陸銘也沒什麼應急措施。
陸清婉走過去,提高了聲音,“耳背又不是什麼丟臉的事。你忘了,你孫女是幹什麼的嗎?”
“媽。”身後的牛翠花不知道從什麼時候冒出來的,“婉婉已經知道了。你就讓她給你看看吧?”
盧秀芝臉臊得厲害,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回覆。
“奶。”陸清婉靠在盧秀芝的身邊,她道,“我知道你不想給我們製造麻煩,但至少,至少你身體有狀況應該及時向我們反應啊!不然,耽誤了……”
盧秀芝像是一個做錯事的孩子她垂著頭,接受著陸清婉的教育。
陸清婉方才趁著家人不注意,打通了井底的水和空間的靈泉,“媽。以後明天清早,你們都注意從井下打水,並且燒開後堅持一天各八杯溫水,知道嗎?”
牛翠花不疑其他,反正女兒說什麼就是什麼。
陸清婉仔細瞧了瞧盧秀芝的耳渦,她道,“還好。要是再耽誤幾天,戴上助聽器也回天乏術了。”
盧秀芝為自己所謂的體貼感到十分愧疚。
陸清婉將盧秀芝的阻塞物取出,又朝裡點了點藥水,過了幾個小時後,盧秀芝的耳朵漸漸地,不用對方大聲,也能聽到了家人說話的聲音!
“婉婉!”盧秀芝哽咽著,“奶又給你添麻煩了。”
“那有什麼麻煩的!”陸清婉笑著說:“那你要是這樣說的話,就顯得我們很見外了,我們難道不是整整齊齊的一家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