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他對趙淑梅的瞭解程度,她和老家人已經基本上沒什麼情感。
顧玲玲的爸爸一宿都沒有閤眼。
清早醒來的時候,程樹破天荒地沒有為他們家做早飯。
顧玲玲的爸爸揣測,事情應該跟反常的程樹有些關係。
一切還得按兵不動,不能打草驚蛇。
顧玲玲的爸爸只做了他和顧玲玲的飯,然後對很晚才醒來的程樹充滿抱歉。
程樹沒覺察出異常,反正顧家的飯也沒有他的宋媽做的好吃。
說到宋媽,程樹的嘴角忍不住上揚,他甚至想等到所有的一切都塵埃落定,他會給她一個交代,或許是補辦婚禮,或許去世外桃源好好過日子。
顧玲玲咳嗽了一聲,出月子以後因為孩子還小,加上現在的顧老三的生意已經恢復如初,所以顧玲玲就把工作給辭了,留下來專門照顧孩子。
“是不是昨晚感冒了?”顧玲玲的爸爸關心女兒,他對程樹說:“大樹。你去找點感冒藥給玲玲泡上。”
程樹正想著宋媽的美好呢,結果被顧玲玲的爸爸突然間打斷,他明顯有些不悅,不過在成功還沒有到來之前,一切都要隱忍著。
他起身,披著偽善的面具,又恢復到了為妻子處處考慮的好丈夫形象,程樹將泡好的感冒藥送到顧玲玲的面前,“玲玲。孩子交給我,你喝過藥後就去休息吧!”
顧玲玲的爸爸原本對程樹心存懷疑,但是看到程樹對顧玲玲如此溫暖,漸漸地把那份疑慮給打消掉。
“今天公司還有些事情,我去處理一下。”
“爸。”顧玲玲道,“讓大樹跟著你一起去唄。”
多一個人,多一種力量。
不過顧玲玲的爸爸是經過思考,懷疑趙淑梅還應該在唐公館,他為了打草驚蛇,所以才決定單槍匹馬看一看。
“抱歉。爸。”正當顧玲玲的爸爸惆悵該怎麼對自己的傻女兒回覆時,程樹得體的回答挽救了他,“玲玲生病了,我不能同你一起去公司。何況——”
程樹頓了頓,繼續道,“何況,我真的沒任何經商的天賦。”
趙淑梅不是常說他一個名牌大學畢業的人,沒那個腦子,甚至都懷疑當年程樹考帝都大學都是頂替別人上出來的。
程樹雖然出生在一個十八線落後的小山村,但是他透過自己的努力考上大學,成為了全村人的希望,只是後來,在帝都大學的人都是佼佼者,像程樹這樣的人很難冒尖。
所以,當年在上學的時候,程樹才會選擇跟顧聿軒在一起,畢竟後者是真正意義上的天子驕子,跟著顧聿軒的日子,程樹狐假虎威做了不少自我感覺良好的事情。
顧玲玲的爸爸見女婿如此上道,也不過是隨口一說,“既然你知道自己的短板,以後就留在家裡專門照顧玲玲吧!咱們家也不缺你小兩口賺的那點錢。”
那點錢。
不缺。
他一個男人的自尊心,就這樣被妻子家裡的人隨意地踐踏。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
顧玲玲的爸爸說得每一句話,都讓程樹渾身不自在。
但是,在勝利還未看到曙光之前,程樹所做的只能是忍耐。
顧玲玲的爸爸交代完一些家裡需要注意的事件後,就離開了。
顧慶雲醒來時,看到黑著臉的程樹在床邊,他有些害怕。
上次,小妹妹出生,程樹就是那樣對待自己的!
他的身上被熱水燙出了疤,醫院的醫生都說就算新的面板長出來,他這個疤也會一直伴隨他的左右,是永久性的。
顧慶雲有些懷念與劉建民在一起的日子,他不敢對程樹表露,因為自從上次他被燙傷以後,程樹多次私.下恐.嚇他不讓他說出去。
儘管知道撒謊不好,顧慶雲害怕程樹,只好對顧玲玲、趙淑梅她們撒謊說是自己不小心撞在了剛燒開的水壺上。
程樹不在家的日子,是顧慶雲最開心的時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