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樹和宋媽達成了合謀。
他們的計劃是等到顧玲玲過繼唐柳的家產後，再由程樹從顧玲玲那裡套錢。
此一來，顧家和唐家兩家的錢，最後都在他們兩個人囊中。
只是程樹並不知，若為人不知，除非己莫以。
顧家有了唐家的幫忙後，之前資金鍊上出現的漏洞也被填補，並且生意又恢復到了最初的鼎盛。
趙淑梅不再像之前閒置在家裡，所以給顧玲玲看孩子的時間也少了。
她思來想去，覺得要跟程樹聊一聊。
趙淑梅一問閨女才知道，那個混賬小子整天早出晚歸，說是在工廠里加班學習。
要不是為了自己的外孫女兒，趙淑梅才懶得搭理程樹。
上次的事情，顧玲玲的爸爸也批評過她，趙淑梅尋思著，孩子又沒有跟著她姓趙，兩個姓顧的就像是吃人一樣。
她後來，不也是讓外孫女上了程家的戶嗎？
程樹這天又是很晚才回家，敏感的趙淑梅一眼就覺察出程樹的不對勁兒。
“大樹。”連顧玲玲喊程樹時，程樹都是愛答不理的那種表情，就跟誰欠了他似的。
“嗯？”
“咱媽今天來家裡了。”
“哦。”
程樹在宋媽與顧玲玲之間來回奔波，也感到十分疲憊，“我有些累，先睡了。”
“你做了什麼累成這樣？！”趙淑梅沒忍住又開始數落程樹。
方才程樹困得厲害，都沒有注意到趙淑梅一直隱匿在客廳的角落，“整天嘴上喊著忙，也沒見你賺出來多少錢！”
“……媽……”顧玲玲頗為擔憂地看著程樹，她知道程樹的自尊心很強，上次做生意虧本後，他雖然什麼也沒說，但她知道，程樹的壓力其實也很大。
“你帶著小仁先去內屋。”趙淑梅對於女兒的提醒，選擇性忽略。
趙淑梅擼起袖子，今兒個不好好整頓程樹，她趙淑梅就跟著程家的姓！
程樹抬起腳，之所以回家，主要因為帶一些換洗的衣物。
“我說讓你走了嗎？”趙淑梅留下了程樹，問道。
“有事？”
自從上次他們撕破臉後，程樹對趙淑梅也沒什麼可偽裝的。
“最近家裡生意忙，你閨女就不能讓你老孃看著嗎？”
“我媽六十多歲的人了，你讓她再從鄉下過來——”
“呵。”趙淑梅的鼻尖發出冷哼，她並沒有留什麼情面，“上次你在派出所，你母親跑來罵玲玲，可是中氣十足訥！”
趙淑梅不提這件事也就罷了，一提起這件事，程樹就想起來自己被趙淑梅順水推舟往死裡坑。
程樹冷著一張臉，“總之，讓我母親看孩子的事情，你就別打算了。”
他頭也不回地往臥室裡跑，顧玲玲抱著孩子，也不知道怎麼安慰他。
程樹簡單地在衣櫃拿了幾件衣服，他推開門要離開顧家時，趙淑梅嗅出了不同尋常的氣息。
“媽。”顧玲玲餵過孩子，她對趙淑梅道，“你以後能不能不要那麼對待大樹？”
“我怎麼對他了？我對他不夠好嗎？”趙淑梅覺得自己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似的！
顧玲玲只覺得趙淑梅處於那種更年期，她所認為的好，都是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
她與她沒有話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