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她又擠出幾滴眼淚,“我可憐的志恆!在廠子裡說的好聽是廠長,還不如人家一個小會計神奇呢!他是真少爺的身子,小廝的命啊!”
“媽。”孫惠哭得撕心裂肺:“當初你兒子工作的事,我可沒少給顧家大哥說好話,現在志恆他老舅去了帝都大學的後勤部,可輪到他,卻處處被原則束縛。我一個婦道人家,只是想讓自己的兒子過得好一點,有錯嗎?”
孫惠的老孃想了想,閨女嫁進顧家後,他們的生活確實好了不少。
於是道,“小惠。你放心,等兆洋來咱們家後,我連帶著志恆的問題,一起好好同他說!”
“你可不要說是我特地跑來碎舌頭。”孫惠往肺裡倒吸了一口氣,繼續道:“你也知道兆洋,他平日最煩那些背後搞動作的。”
“我明白。”
臨近傍晚,顧兆洋趕回到丈母孃家。
“媽。”
“兆洋。我有事情想對你說。”
“是不是,家裡遇上什麼困難的事情了?”
孫惠的老孃搖了搖頭,“不是,我是想著說小惠和志恆的事情。”
“嗯?”顧兆洋看到顧志恆出現在丈母孃家,似乎明白了什麼。
孫惠的老孃,指著孫惠道:“你看看我閨女都成什麼樣子了?比我上次見她時,可是消瘦了許!”
孫惠感受到顧兆洋的眼神,她立即道:“媽。其實,我還長胖了不少呢。”
“小惠!媽眼睛還沒老到瞎得看不見的時候!”
顧兆洋對於母女倆唱著雙簧,早已習慣。
聽孫惠老孃的意思,感覺孫惠是被自己苛刻了一般。
很多時候,有許多話,顧兆洋不說,不代表著他不知情。
可是一家子過日子,還不是都圖個肅靜。
“媽。”顧兆洋點點頭,“你說得那些,我都明白,往後我都會注意讓小惠多吃點。”
今天看這陣仗,得哄好了老太太,她才肯讓人走。
“還有一件事。”孫惠的老孃像是想起了什麼,她說:“我聽說,志恆找到了工作?”
說完後,與孫顧志恆對了下眼神。
“外婆。”顧志恆立刻會意,“我在爸的服裝廠當廠長呢。”
“呦!當廠長?那哪裡行呢。”孫惠的老孃對顧兆洋道,“兆洋。這是你的不對了,志恆還小,讓他管理那麼大的廠子,是不行的。”
這些天陰霾的日子,總算因為孫惠老孃,孫惠和顧志恆母子二人都可以揚眉吐氣一番。
“志恆作為男子漢,早晚都要走這一步的,他面對困難,應該吃苦耐勞才對。”
孫惠的老孃繼續道:“除開別的不說,志恆也到了適婚的年齡,若是旁人的姑娘聽說志恆年紀輕輕都做了廠長,不都圖我們家的錢,哪裡還圖人呢?!”
客廳,顧兆洋和他丈母孃第一次開始了爭吵。
“孩子不能夠溺愛。”顧兆洋扔下這句話,離開了岳母家。
其實,顧兆洋把廠子交給顧志恆的剎那,也做好了破產的準備。
如果父親顧知青的死,真的跟孫惠有關係,那他這個做丈夫因為疏於管教,也難逃關係。
他是照著最壞的打算,卻沒想到時間還沒到一個星期,兒子顧志恆就被派出所傳喚進去。
當晚孫惠嚇得不行,她第一個反應就是老爺子的事情,極有可能曝.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