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話，一聽也不像是顧知青說出來的話。
趙淑梅最瞭解老爺子的秉性，他平生最討厭別人不腳踏實地，又怎麼可能讓顧志恆去走後門呢。
“二嫂。”也不是趙淑梅在這裡吹牛，顧志恆是什麼水平，有幾斤幾兩，顧家人還是清楚的。
“嗯？”
“爸真的說，讓他去當廠長？”趙淑梅故意問道。
“當然。”孫惠拍著胸.脯，為了增加可信度，她又道：“爸親口說的。”
“也是。”趙淑梅順著孫惠的話道，“爸臨走前，最後見到的人是你，你怎麼說都行。”
孫惠這才意識到自己是被趙淑梅坑了。
好在她臨場發揮的能力不錯，她找了個藉口，引開話題：“志恆怎麼去了那麼久的廁所？我去看看。”
孫惠的心裡有鬼！
在她離開客廳後，趙淑梅就把自己的疑惑點當著顧兆洋的面說出。
無外乎就是老爺子臨終前見的是孫惠與顧志恆母子。
“爸身體那麼健朗，我真不信說腦溢血就腦溢血了！”
不光趙淑梅不信，顧兆洋自己也都懷疑，畢竟孫惠發起狠來，可比誰都厲害。
“如果淑梅說的是真的……”顧之昂從不說沒有準備的話，他把問題拋給顧兆洋，“如果淑梅說的那些猜測都是真的，你打算怎麼做？”
什麼怎麼做？
若是孫惠真的是傷害老爺子的劊子手，那他還肯定會讓她給老爺子償命的！
“現在做什麼都講究法——”趙淑梅覺得顧兆洋那套邏輯根本行不通，她平日裡讀的書還算多，趁著孫惠沒來，多嘀咕了幾句。
顧之昂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
他覺得很有幾分道理。
孫惠從廁所把顧志恆領到大家的面前。
“志恆。你給大夥兒說說，當初爺爺是怎麼說的！”
孫惠在廁所時，把該交代的，都已經交代過了。
她偷偷地掐著顧志恆的手背，示意他現在可以說話了。
顧之昂眯著眼，那些細小的動作，早就被他收進眼裡。
他手頭上的證據，已經越來越逼.近真相了。
“大伯。”顧志恆和孫惠就像是拴在同一根線上的螞蚱，他不得不聽從孫惠的安排，“媽說得沒錯。爺爺是讓我當廠長。”
“怪不得二嫂想要北極村的房子。”趙淑梅笑道，“原來是想著方便志恆在養.雞.廠當廠長啊！”
“什麼養.雞.場？”顧志恆一下子不按臺本走了，他一臉茫然，不是說好了是衣料加工廠的廠長嗎？要讓他受著一堆雞，整天聞著翔的味道，他顧志恆才不幹這種丟臉的事呢！
“媽，你不是說……”
“咳，咳，咳。”孫惠用咳嗽聲打斷顧志恆的話。
顧志恆抬眼：“媽，你是不是昨天晚上受涼了？要不要去醫院看看，別再是流感？”
孫惠恨不得挖個洞，把顧志恆這個傻貨給埋了！
同樣懷胎十月，憑什麼唐欣悅上的兒子一表人才，自己卻生出一個傻子？
“就是啊二嫂。”趙淑梅也裝作十分關心孫惠的樣子：“你還是儘早去查查，別再真的出現什麼症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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