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正濃。
盧秀芝收好馬紮，見陸淮南從北屋子出來，問道：“婉婉睡了？”
“嗯。奶，你也別忙乎了，我來收拾。”
“淮南。”盧秀芝搖了搖頭，她的表情是陸淮南沒有見過的嚴肅，“剛剛你同婉婉的話，我都聽到了。”
不光盧秀芝聽到了，就連牛翠花和陸國華也都聽到了。
“淮南。婉婉算是你看著你長大的，平日裡頭和你也最親近，你覺得有什麼異常嗎？”
“媽。”陸淮南怕聲音大吵醒陸清婉，他低聲道，“你和奶，究竟想表達什麼？”
陸國華推著輪椅，他輕輕咳嗽著，“你奶奶和你媽媽，主要想問問你覺得婉婉和過去相比，有什麼不一樣的嗎？”
陸淮南沉思了一會兒，他蹙著的俊眉慢慢舒展，“這麼說，還真有。”
盧秀芝與牛翠花瞪大了眼睛，婆媳倆異口同聲道，“哪裡？！”
“奶，你不是前段時間還說嗎？說婉婉越長越好看。”陸淮南應著盧秀芝。
“別說，還真的像淮南說的那樣！”牛翠花點點頭，表示十分贊同陸淮南的話，“之前婉婉回來，臉上還有那些痘痘，現在不都沒了嘛。”
“媽。”陸淮南無奈臉，“我都說了，婉婉之前長得那些是青春痘！在學校學習壓力大才有的，蓮萍之前不也給你說是青春期正常的現象嗎？”
什麼青春痘，什麼王八痘的，只要離開婉婉就行。
“你們話都不在點子上！”本來說著婉婉改變的，扯來扯去居然扯到了痘痘上，陸國華氣得只想擼起袖子，修理修理自家的傻兒子，“要我說，婉婉從落河以後，就像變了個人似的。”
“瞎說什麼，婉婉除了越長越好看，不還是我們的婉婉！”盧秀芝在陸國華想抽陸淮南前，提前敲了敲陸國華一個後腦勺。
“媽。我也覺得——”牛翠花夫唱婦隨，“婉婉吧，雖然還是婉婉，我說不清楚，就覺得性格上改變了許多。以前她哪敢對柳簾大聲說話啊！”
“變成這樣，還不是被那群賊羔子給逼的！”盧秀芝三言兩語就打消了牛翠花和陸國華的疑慮，“虧你們還是做父母的，自家的閨女不再第一時間保護好人家，反而懷疑人家！”
牛翠花被婆母說得很愧疚，其實她主要想就婉婉最近的改變，看看大家能不能合夥想想以後該怎麼面對。
“媽。婉婉剛剛給我說，咱們是一家人。”
聽到這話，陸國華恨不得挖個洞把自己埋了，婉婉那麼懂事，想著為家人分擔，而他們呢，還在質疑婉婉的成長。
簡直不是個東西！
“翠花。”陸國華拉著牛翠花的手，他們一起對盧秀芝道歉。
“你們說對不起的物件，應該是婉婉。”盧秀芝糾正著大兒子和大兒媳婦。
“對對對！”
過去，陸家的家事基本上不讓原身參與，所以被保護成的二傻子的原身，只會學習。
現在，經過家庭臨時的會議，決定把陸清婉看做一個小大人，至少某種程度上，她得到的資訊，與陸淮南得到的資訊是相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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