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會不會是來跟清婉那個丫頭說親來了?”杜桂蘭琢磨琢磨,忽然大聲道:“那之前我還幫清婉同王家說親,這要是你大哥同意與顧家,該如何是好?”
杜桂蘭收了王來喜父親的禮,萬一把顧知青把陸清婉給說走了,那她怎麼和王來喜的父親交代?
本來孩子不老實,陸國明正煩著呢。
“我給你說話訥。”杜桂蘭對著自家男人道,“你快出出主意,該怎麼辦?”
陸國明有點心累,隨便支支吾吾搪塞了過去。
杜桂蘭搖了搖頭,在屋子裡徘徊多次,決定親自去老大家說說。
她輕車熟路地走進牛翠花家裡,就聽見堂屋裡傳來婆婆盧秀芝的聲音。
“顧老。你來就來了,這還拿著縫紉機……”盧秀芝在打啞謎呢,她揣著明白裝糊塗,畢竟也不瞭解顧知青的孫子阿軒是個啥樣的人。
“大妹子。我也挑明瞭去說吧!”顧知青倒沒有拖泥帶水,何況大兒子顧之昂在回信裡也對陸清婉成為阿軒的媳婦沒什麼意見。
“上次過年,以及我那孫女過生日,與清婉那丫頭處過兩次,我是覺得小丫頭人不錯,縫紉機作為聘禮,你看看……”
在堂屋外頭的杜桂蘭大驚失色,顧知青的孫子是誰?她以前從未在北極村遇見過啊。
她既然收了王來喜的禮,就得替人辦事。
堂屋裡面的牛翠花蹙著眉毛,雖說現在提倡民主戀愛,但也得在雙方都瞭解彼此的情況下吧?顧知青強調自己的孫子如何如何優秀沒什麼用,關鍵還得靠大家品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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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外的杜桂蘭點點頭,就該這樣,她由於過於激動,門一下子被拉開。
杜桂蘭險些摔了出去。
牛翠花和陸國華夫妻倆面面相覷,當著顧知青的面也不能夠說什麼。
盧秀芝對小兒媳婦這偷聽牆角的習慣深惡痛絕,她絲毫不像牛翠花那般顧慮,“桂蘭。你不在家坐月子,跑來聽什麼牆角?”
杜桂蘭的臉紅一陣白一陣,她沒回應盧秀芝的問題,直接坐在炕上,盤著腿對顧知青說:“顧老。你家裡連塊養活自己的地都沒有,拿什麼保證養活我們家婉婉?”
婉婉。
啊呸。
如果讓陸清婉知道被杜桂蘭那麼稱呼,肯定是噁心地第二天的隔夜飯都能夠吐出來。
牛翠花面對杜桂蘭如此虛偽的嘴臉,氣得肺都炸了。
顧知青這輩子也算是經歷過大風大浪的人,他知道北極村的習俗,嫁個閨女,男方家得算算自己多少畝地。
他半路殺到北極村的幹部,手裡自然是沒有杜桂蘭想要的那種地。
杜桂蘭見顧知青不說話,馬上神采飛揚地對著盧秀芝炫耀:“媽。與其把婉婉嫁給一個將來喝西北風的家庭,不如找個知根知底的,放在咱們眼皮子底下,將來婉婉真遇見什麼刁鑽的婆母,我們也好幫襯著。”
盧秀芝摸了摸下巴,對於杜桂蘭的話,確實有點動容。
讓她產生動容的原因是前不久大孫子陸淮南迴家說,婉婉啊在學校被人欺負,怕家人擔心,也不給家裡人說。
他這個當哥哥的心,痛得抽抽的,同時他又有些鬱悶,說婉婉上學離家遠了,他不能時時刻刻都跟著過來。
杜桂蘭話糙理不糙,找個他們知根知底的,比從未見過面的顧聿軒強很多。
顧知青握緊拳頭,對於杜桂蘭這種狹隘的小農意識,他也犯了困難。
“桂蘭。瞧你這個說法,像是給婉婉做出了選擇?”陸國華坐在輪椅上問到。
“是啊大哥。”杜桂蘭雖不想承認,但陸清婉長得好看,十里八村想要娶她的還真不少。
盧秀芝:“你說說,是誰家的,想娶我們家婉婉?”
被陸家晾在一旁的顧知青默默地舉手,可陸家人投入家庭會議壓根兒也沒注意他。
“媽。隔壁老王的本家老二就很不錯。”杜桂蘭還沒說完,陸國華就十分反感,“你是說他們家來喜?話都說不俐落的那個?”
“大哥。”杜桂蘭若是擱置古代,恐怕真的死於話多,“你是不是嫌棄人家口吃?我給你說你這樣是不對的,老王家都沒嫌棄你雙腿殘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