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安吸了吸鼻子,道:“其實,顧淮陽,你很久以前就喜歡我了吧。這麼多年,你不會一直在等我吧?”
見他又孤傲地不說話,只得感慨,遇安知道顧淮陽是傲嬌高冷又易羞體質,不再逗他,只能投降:“我逗你呢。”
顧淮陽站在她面前,眼光柔和而深情,半天才道:“嗯,遇安,我一直在等你。”
聽著他冷不丁的告白,遇安心頭跳得好快,心尖被感動塞得滿滿的,突然就紅了眼,癟了癟嘴:“不就是騙我給你唱歌嘛。”
遇安被他拉著,地上墊了他的外套,她坐在衣服上,清了清嗓子,輕柔宛轉的歌聲響在耳畔,可是一旁的顧先生卻越聽臉越沉。
遇安唱完,又看到他一副陰沉的臉,疑惑問:“你怎麼了?”
遇安的低語換來顧淮陽冷冷的一句:“你以後別唱這首歌了。”
“明明是你讓我唱的。”
遇安悶悶道來表達不滿,果然顧淮陽的心,是海底針,琢磨不透。她前一刻還感動萬分,這一刻就被他莫名的怒氣惹的鬱悶不已。
遇安還在默默腹誹,突然就被顧淮陽一把拉進了懷裡,遇安一頭霧水,頭頂傳來他低沉渾厚的低喃:“你得到了,你可以有恃無恐。”
顧先生最近總是能輕易撩撥她的心絃。
遇安彎了彎眼角,把手擱在他腰際,輕聲道:“嗯。”
她唱的是紅玫瑰。她曾經喜歡裡面的一句歌詞,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被偏愛的有恃無恐。如今,就如顧先生和她說的那般,她得到了,所以她可以肆無忌憚了,而她十八歲的願望也完成了。
遇安想到此,突然問:“顧淮陽,當時我過十八歲生日時,我送你酒的時候還記得嗎?”
“嗯,什麼?”顧淮陽淡淡地問。
遇安已經從他懷抱裡掙脫,望著他認真問:“我那時候不是和你說,我希望你第二年把你打包送給我?”
顧淮陽默不作聲,遇安又好奇問:“如果當時我沒有走,你會不會……把你送給我?”
顧淮陽果斷說:“不會。”
遇安聽了他的話,便生氣地跳了起來,憤憤瞪著他。顧淮陽看著她那副要咬人的暴躁模樣,低笑一聲,起身立於她面前,手搭在她肩頭,一字一字說的認真:“因為急不可耐的人是你,那之前你應該會想盡辦法把自己送給我。”
遇安一聽,面上便紅了,的確,她才是那個急不可耐的人,她可真是自己挖坑埋自己,遇安立馬要走,便被顧淮陽握住手,遇安輕柔說:“幹嘛?”
“陪我再坐會。”
“好。”
兩個人又坐在了廣場,廣播裡放著道別的低沉歌曲,幾個學生偶爾經過又離開,也許是見這樣的大冷天,難得有小情侶在露天的廣場吹風,就有一兩道目光時不時落在遇安這對夫妻身上。
遇安抬眼望著天空,陽光並不熱烈,還有陣陣微風拂臉,她卻不覺得冷,甚至覺得這樣的日子適合出來遊玩,遇安突然發現,因為有身邊的這個人,什麼日子,她都覺得是剛剛好的日子。
遇安一直覺得她和顧淮陽終於修得正果,他們會細水長流地走下去。
在週五的下午,沒有排班的宋遇安回家了,她回的是奶奶那。奶奶一個人辛辛苦苦把她拉扯大,一個人很孤單的。這一年,不管遇安怎麼勸說,宋奶奶也不肯搬過去,依舊一個人經營小館。宋遇安每週都會回去看看她。宋奶奶還是喜歡喝點小酒,每每遇安來,都會陪她喝一些。
她到家門口,聽得了一陣爭執。是她的小叔和奶奶吵架。
“奶奶?”
遇安狐疑地推門進去,她小叔站在她面前,說著令她莫名其妙的話:“遇安長這麼大了,我媽媽拉扯你不容易,你是不是該給我點錢?”
宋值痞痞一笑,上下打量著遇安:“這麼多年,你應該也賺了很多錢吧?”
遇安對這個小叔印象不太好,他好賭好酒,早年就不在家裡了,不知道為什麼又回來了。
“宋值!!”
宋奶奶氣憤地一把把宋值往外推,遇安杵著一旁,疑惑不解。又聽得那被趕出門也不氣憤的宋值抓住宋奶奶的手腕,直盯著遇安:“不然,找趙若非要點也可以。”
又是趙若非。那個男人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