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嘉卉看著對她戒備的徐弈博,不由苦笑,和他說:“你好像一直都不太喜歡我。”
徐弈博一副紈絝子弟模樣聳了聳肩,卻沒有回答她的話,而是說:“既然走了,何必回來?”
“遇安呢?為什麼她可以?這不公平。”
顏嘉卉坐在床上,偏頭固執地盯著他,每一個字都清晰地說出了她的不滿。
徐弈博立於她不遠處,雙手抱臂,正經說:“她不一樣。”
細細一想,這是徐弈博活了二十七年難得一見的一本正經。
顏嘉卉聽著他們如初一轍的話,心裡一怔,眼都有些濕紅了,又和他說:“你們還真是好朋友,說出的話都一樣。”
徐弈博聽到她的話,心裡想難道顧淮陽和她說過什麼了?那木頭可算是開竅了。想到此,他不禁揚了揚嘴角,和她好脾氣地解釋:“很多東西都是強求不得的。既然當初得不到,那麼現在強求又有什麼意思?該放下的就得放下。”
徐弈博說完,也不管她有沒有聽進去,便往外走。
當他才要邁出門,顏嘉卉便叫住了他,“那你呢?你又能忘了她嗎?”
這個她,顧名思義是拋棄了他一走了之的初戀,而不是蘇文青,徐弈博沒有回答她,直接大步走了出去。
……
遇安又請了一天假,便回到了醫院。看到迎面而來的幾個醫生護士,她客氣點點頭,禮貌打招呼。對顧淮陽也是如此。
也許,生病最大的好處就是讓她忘了心痛,身體上的傷可以轉移心裡的傷。所以,生病也是一種福氣。病的越長久,病的越嚴重,那麼心痛是不是就越少了?
“遇安姐,你真的沒事嗎?”
李珂看到遇安坐在辦公椅上,抬手扶著頭,臉色慘白,顯然精氣神不太好。遇安直接拒絕:“沒事。”
李柯依舊不放心,就連一向寡言的吳省也冷冷問了一句:“吃藥了嗎?”
遇安詫異看了眼面無表情的吳省,“已經吃過了,我去查房了。”
“顧醫生和那個女病人是什麼關系?”
一個護士小聲嘀咕:“我那時見顧醫生本來都要走了,卻因為她著急地跑過去,很晚才離開。”
“哪個女病人?”另一個護士好奇。
“這你都不知道?”那個護士一臉鄙夷。
“就是2號房那個女律師。”
“啊,就是那個長得很漂亮的女人。”
“所以楊醫生才和他打架的。”
“楊醫生為什麼要打顧醫生?他們不是一個科室的?”
那個不關心實時的女護士再一次被嫌棄,另一個自稱掌握第一訊息的女護士得意說:“楊醫生喜歡宋醫生啊,聽說宋醫生那天也約了顧醫生,這樣看來這兩天宋醫生一定是覺得丟臉才請假的。”
幾個護士嘰嘰喳喳說著,看到宋遇安便停下了議論,和她匆匆打聲招呼走開。這見到她怎麼和見到鬼一樣?
這些護士,一閑下來就到處亂說,誰說醫院是個不八卦的地方?這些護士比那些記者還有八卦好奇吧。
宋遇安回頭又看了眼那幾個交頭接耳的護士,心裡一陣苦澀。她其實猜到了,只是確認的時候,心髒還是會再一次疼痛。沒想到他連這個理由都不願意給她,而是說他不想去,如果不想去,直接告訴她就好了,她也不至於那般失落。
她來到11號房,好巧不巧碰到了她現下最不願意見到的男人——顧淮陽,王主任說他代替她做了那個手術。
越是不想遇到,越是會碰到。
她走了過去,只把目光停留在他身上一秒,手死命揪住衣角。宋遇安,做的好,很快,你就能把注意從他身上移開了。她才對上他的視線就立刻挪開,低頭看病床上的男人,聲音也聽不出一絲變化起伏,倒有些刻意的生疏:“謝謝你做這個手術。”
顧淮陽皺了皺眉,冷著臉,問她:“你生病了?”
見他攔著的胳膊,遇安並不想回答,強忍著頭疼:“還有事?”
他對於她刻意的疏遠,沒有說話,而她便轉身離開。
這一次,顧淮陽,我真的不會對你再有期待。
……
到了中午,辦公室裡也就剩下兩個人,一是李柯,再就是遇安,陳遠一抬腳進門,就咋咋呼呼埋怨:“餓死了,你們去吃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