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你道行不夠。”另一個男孩笑著道。
調侃人反被調侃的歪著腦袋,想了想突然問:“我怎麼覺得這話如此之耳熟?”
“……”
“還不是小師妹之前經常說?”
沒有眼力勁的正是周思楠,大家面面相覷,掃了眼冷著臉的男人。此刻一個個站在他面前,這感覺,就像一個老師在訓斥一群不聽話的學生,不過老師殺傷力太強,還沒有開口,幾個人就有些不自然緊張了。
顧淮陽站在橋邊,柳條偶爾被吹動,打在他身上,身後是潺潺流水,斑駁璀璨的湖水,繞出一層層波光粼粼的圓暈,還有從柳樹上輕輕掠過他頭頂的倦鳥。
可是,即使風景再美,也不如他,不過是站在那,萬般風景皆是褪了色,只餘他在相框中。
看著定格在手機裡的照片,躲在不遠處,帶著鴨舌帽的女孩輕輕一笑。
我是一隻倦鳥,掠過你的天空,可是,你期待的不是我。
“畢業快樂,顧淮陽。”
她看著遠處的頎長背影輕聲唸叨,又看向在他周邊轉悠個不停的幾個師兄,不禁莞爾一笑,對著手機裡唯一的他,小聲唸叨,又多看了兩眼,朝另一邊轉身走去,她怕再多一眼,都捨不得離開。
沒想到又過去兩年了。遇安不知不覺抬頭,看到自己站在逸夫樓門口,突然淺淺一笑,原來這個習慣還是沒有變。她很多習慣都與他有關。
“我和你說話呢,顧淮陽。”
徐弈博見他半天沒有反應又推了推他的肩。
“嗯。”
“嗯是什麼意思?不是問你,為什麼拒絕張教授?無論是bj還是美國,那都是難得的機會。”
徐弈博一直覺得他就是個操心命。
“不想去。”顧淮陽直接拒絕。
“bj覺得遠的話,美國呢?美國還有遇安在,你可以去找她。”
徐弈博又問,他真的不懂這個男人。
“美國……”
男人看著流水發呆,他冷冷又透著困惑的語氣,徐弈博看出他一臉的木訥迷惑。其實這三年,小師妹消失的幾年,雖然他變化不大,可是卻比之前更沉默。
“美國太大了。”
顧淮陽眸間依舊是波瀾不驚,他的墨瞳沉寂的就如泛起層層漣漪的湖水,又剎那的困惑迷茫,好似被拋棄的孩童。
徐弈博不知道他內心的變化,他總是那麼寡淡不語,即使他問,顧淮陽也不會說。可是有的時候,徐弈博又分明能看到顧淮陽身上的蕭索孤寂,那是曾經一向孤傲絕塵的顧淮陽身上所沒有的。
“你們兩個,悄悄話說夠了沒?”
另一個男人跑過來,催促:“等下聚餐,走了。”
顧淮陽直接拒絕:“我不去了。”
“都畢業了,老顧。”
徐弈博對顧淮陽總是喜歡獨來獨往忍不住埋怨,現在他可不用整天待在實驗室或是圖書館了吧。
顧淮陽望著徐弈博堅定地說:“有一個地方我要去。”
“哪?”可是起鬨的人群沒有再得到他一絲的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