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寧還未替自己辯解,遇安已經聽不下去,搶先一步開了口。
遇安氣定閑若打量著這個警察,他就是上次說顧寧人不人鬼不鬼的毒舌警察。
葉警官並不買賬,教訓起遇安來:“你作為長輩,不以身作則,竟然還帶著小孩子胡作非為,你還有理了?”
遇安無視他冷光裡的利刃,平緩陳述:“只有人教過我,要是有人打了你一拳,你就該狠狠打他兩拳。這叫以牙還牙。”
顧寧贊同附和,朝葉警官好笑地反問:“難不成別人打你右臉一巴掌,你還要把左臉伸過去?這不是傻嗎?”
顧寧挑釁地直視氣瘋的葉警官,好奇問:“難道你是這樣的嗎?”
葉警官氣急敗壞地站起來,眼神透著怒火,連袖子也被他挽的老高。還好有一個警察覺得他反應太過激烈,立刻阻止他,生怕一向陰晴不定的葉警官氣的打人,這可是大忌,葉警官本來就因為擅自行動,而調來做索味的行政工作三個月,要是他再犯個錯,說不定就得停職了。
“你們為什麼要打他?”
另一個警察好脾氣地耐心訊問顧寧。
“正當防衛。”
“正當防衛?”
一旁的葉警官聽了,冷笑一聲,望著屢教不改的顧寧,沒有絲毫好印象,說道:“那個人貌似毫無還手之力。”
“因為我厲害唄。”
顧寧自誇起來,遇安忍不住笑了,看她那麼得意,打擊她:“也許不是你厲害。”
顧寧斜眼瞪遇安,似乎在埋汰遇安拆她臺,又聽遇安解釋:“可能是他太弱了。”
顧寧聽她說完,立馬眉飛色舞,點頭附和,兩人一唱一和完全忽視了其他人。
“反正他該打。”
兩人異口同聲,對視了一眼,都樂呵呵的。
一旁的兩個警察失笑,只有葉警官太過嚴苛。
被正當防衛的男人正拷在一邊的位子,有些激動,又掙脫不開手銬,叫囂:“警官我說了我是良好市民,我身上還有傷呢。她們兩個打了人,沒有一點悔悟之心……”
“你再說一句,信不信我打你?”
顧寧兇狠狠警告,說完想起身,因為手上的手銬動不了,卻足以嚇得那男人說不出話。
葉警官忍到了極限,浮躁地拍了拍桌子,裡頭頓時安靜下來,他正要教訓這兩個女人時,注意到身後站了很久的男人,問:“你是誰?”
顧寧聞聲往後看,驚喜地叫了聲哥。
葉警官打量了下他,狐疑問:“你是她哥?”
顧淮陽點頭。
葉警官聽了,立馬補充:“你知不知道你老婆今天和你妹妹把人打了,而且是在夜店。”
顧淮陽默不作聲,不過狐疑地掃了眼兩個肇事者。葉警官看他面無表情,認真聽著,心想他應該是個正常的。
聽到老婆兩個字,遇安一陣心虛,狠狠瞪了眼不久前胡說的顧寧,顧寧毫不客氣撞上遇安的視線,俏皮地眨眨眼,似乎在告訴遇安,她之前說的時候遇安沒有否認。
遇安憤憤挪開視線,又再一次撞上顧淮陽不太明朗的眸光,只能幹笑,比進警察局更加讓她丟臉,無地自容。還不如讓她被拘留一個晚上呢!
遇安為了化解尷尬,輕咳了咳,認真糾正,“是在夜店外。”
“……”
葉警官氣的不輕,他從沒遇到過這麼奇葩的兩個女人,指了指旁邊隨意處理了傷口的“被害人”,道:“如果我們來遲點,那人都要被送進醫院了。”
“就算你們明天來,他也不用送進醫院。”
突然插話的是遇安,她不顧幾人投來的怪異眼光,指責“受害人”:“這種活著浪費空氣,死了浪費土地的人,我們沒有那麼多閑暇時間打他,浪費力氣。”
顧寧贊同地附和:“可不是嘛,那麼不經打,沒意思。”
葉警官忍著要爆發的脾氣,望著未吭一聲的顧淮陽,頭疼說道:“你們回去應該好好教育下,不能沒事就讓小孩子打架逛夜店。未成年人不能這樣不管不顧,哪有長輩帶著孩子胡鬧的?”
顧淮陽瞥了眼做賊心虛的顧寧,遇安也察覺到顧淮陽來後,顧寧乖了很多。
顧淮陽此刻終於開口說了他來警察局的第一句話:“所以,顧寧,你們為什麼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