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晚上一定會回來。”
梁薇薇對遇安認真地承諾,眼裡閃爍著淡淡的流光溢彩。
也許飛蛾註定要撲火,也許她註定會失望。可是宋遇安又想,她們哪能一樣呢?不是所有的人都像她和顧淮陽。
從梁薇薇那走出來,就好似在她記憶的輪回裡又走了一圈,那些她追著顧淮陽趕的日子,就這麼隨著梁薇薇的愛情故事又抽離在她面前,連同她沉寂的心,也隨那些流淌的歲月,在心尖劃上一刀又一刀。
其實那些過往,她從來都沒有忘記過,所以在徐弈博和她調侃時,她才那般把顧淮陽說的不堪,那些與其說是說給徐弈博聽,不如說是說給自己聽的。
她就這麼悵然若失地呆呆走著,抬頭便碰上了顧淮陽。她本來想默默掉頭走開,反正顧淮陽那家夥也不是個會主動問候人的。
可是心裡的小九九還沒思考明白就胎死腹中,因為那個不主動問候人的男人的確叫了她名字。
她是後腦勺對著顧淮陽的,她不想轉過身,但是在顧淮陽的叫喚中也沒有邁出一步,就那麼呆呆低頭,杵著不動。顧淮陽已經慢悠悠走到她面前,一臉奇怪困惑地看著她。
他率先問她:“你把外套放我辦公室了?”
“嗯。”
遇安想起下午做賊心虛特意挑了個他不在的時間把他的外套放到他辦公室,還好他有不鎖門的習慣,也還好他一個人一間辦公室。
就在她暗暗遐想時,顧淮陽又問她:“你什麼時候去的?”
遇安想也沒想就回答:“下午一點半。”
“我做手術去了。”
顧淮陽似乎在和她解釋,那個時間他不在的原因。
“我知道。”
遇安沒有絲毫在意地告訴他,她是知道顧淮陽要做手術才特意錯開的時間。
“所以……你這兩天在躲我?”
顧淮陽蹙眉不滿地望著她,遇安才意識到自己說快了嘴,他是故意挖了個坑等她?這是顧淮陽?
“怎麼會?”
遇安看著他尷尬地幹笑了笑,她心裡自然知道顧淮陽說的是這兩天掉頭就走的事。她的確在躲他,昨天把他說成那樣,還有自己下意識不害臊的話,什麼我以前眼光還真不賴,現在想想都覺得無地自容。
“噢……”
顧淮陽一臉無害又認真地點頭,又幽幽開口:“其實,你昨天早上的話我都忘了。”
遇安吃驚地看著他,可是顧淮陽此刻正一本正經地凝視她,讓人無法懷疑他的話。
“而且你的話挺中肯的。”
顧淮陽又繼續認同地補充:“所以你沒有什麼好躲的。”
“啊?”
遇安錯愕,可是顧淮陽卻已經往前走去。他是來告訴她不用太在意?
遇安還在想,顧淮陽是不是太傻了?那個人就是活的太認真,太耿直。
突然心裡一陣愧疚。她以前其實很少單獨說顧淮陽,因為他太認真,雖然看起來那麼高冷,裝的一副老成樣,什麼也不說,可是整日裡不是與書為伍,就是與實驗室為伍的人,與周圍的世界簡直隔絕了,所以他不會去多想。
他似乎沒有聽懂她的話,她明明在罵他啊,搞得她怪愧疚的,遇安默默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