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安喝了口熱茶,便聽得門口的動靜,門被敲響,抬眼便看到穿著制服的警察走進來,神色冷峻,“帶走。”
“……”
陸方的一個玩笑,攪的大家都不得安寧。
警察局裡,臉色不太好看的兩個報案人顧淮陽和徐弈博,以及被綁回局裡的嫌疑人陸方和受害人宋遇安。
“這是誤會。”
陸方簡直鬱悶之際,那麼好的氛圍,他覺得他快脫離苦海了,沒好氣瞪著兩個報案人,又瞅了瞅一直不發一言的“受害人”。
“以後別亂整這些,當我們警察很閑嗎?”
一個警察神色不悅批評他們,他們警局已經很忙了好嗎。
“不好意思。”
遇安說完,又按了按陸方的頭,示意他道歉。
“我和他們一起回去。”
宋遇安說完又惡狠狠警告陸方,“下次再做這樣的事,看我怎麼揍你。”
離開警察局,宋遇安鑽進徐弈博的車,四處張望。
透過反光鏡,徐弈博看出她在四處張望,便不動聲色地解釋:“他先打車走了,我送你回去。”
遇安聽完點點頭,想起今天的烏龍,有些心虛地解釋:“今天的事……”
徐弈博瞄了眼反光鏡裡有些頹敗的遇安,眼角噙著笑意,直接打斷她:“這一鬧也挺好的。”
遇安聽得徐弈博半真半假的玩笑話,悶悶地說:“他肯定覺得我在無理取鬧,不,他壓根也不在乎。”
她自言自語地說完,嘆了口氣。
徐弈博踩下油門,疾馳而去,瞄了眼鏡子裡那個木訥望著窗外的女人,突然問:“那個男孩,是在追你嗎?”
遇安一聽,連忙搖頭,“就是一個弟弟。”
徐弈博半信半疑地望著反光鏡裡的女人,感嘆:“唯一能忍受我們老顧脾氣的小師妹也是要拋棄他了。”
“什麼叫我拋棄他。”
宋遇安翻了個白眼,“你問下他何時理過我?”
“……”
車內一片沉寂,一盞盞霓虹燈灑下流光溢彩的光輝,又轉瞬即逝。遇安就那麼痴痴望著窗外,越美好的景緻,越短暫。
快到的時候,車漸漸緩慢下來,宋遇安又聽到他說:“他對你不一樣。”
“是挺不一樣的。”
宋遇安沒好氣道:“對我特別冷淡。”
徐弈博被她的孩子氣逗笑了,半天又認真道:“遇安,他對你不一樣,也許連他自己也沒有發現。遇安,你是治他脾氣的人。只是你需要有足夠的耐心等他。”
遇安聽到難道不正經的徐弈博講出這麼多文縐縐的話來,細細一想,又無奈地擺擺手:“是他治我的脾氣。”
徐弈博笑了笑,認真謹慎問她:“遇安,你能再等等他嗎?”
遇安不知道徐弈博話裡的意思,徐弈博也不著急,慢慢道出自己的初衷:“我從你的眼裡看得到,你還是喜歡他。”
車子已經停在了路旁,徐弈博側著身子耐心又認真地看著低頭思索的遇安,又不厭其煩地勸慰:“如果他還是那麼不開竅,你再頭也不回地離開他好嗎?”
就像是父親把孩子小心謹慎地託付給另一個人一樣,一貫不正經的男人突然如此一本正經,讓遇安有些不適應,而他的話,更讓她神思恍惚。
遇安低頭沉默半天,帶著悵然若失,又有些悲涼的語調回應:“徐弈博,一直都是他不想見我的,是他。”
徐弈博微微詫異,她卻只是搖搖頭拒絕他這壓根算不得請求的話,什麼也不願再說,遂即下了車。
徐弈博看著殘月清冷地灑在地面,四周的樹梢上,暈開一層層靜謐柔和的光。這麼擾人心神的夜晚,明明那麼柔和美好,為什麼又透著淡淡的孤寂涼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