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她從兩個高大男人的縫隙中探出了頭,諂笑說道,心虛到不行。
“躲我呢?”斜著眼瞪她的老人家中氣十足,絲毫不顧女孩心虛的飄忽眼神。
“哪有?奶奶你想多了,我這不是鞋帶散了嗎?”遇安一本正經看著要發作的奶奶幹笑解釋完,眼看著奶奶慢慢朝她過來,遇安便立即蹲了下去,看到自己完好的鞋帶,又瞥到顧淮陽右腳上白色運動鞋的鞋帶,他總喜歡穿白色的休閑鞋,幹淨素白如嶄新。遇安趁其不注意,二話不說直接扯掉了顧醫生右腳的鞋帶,朝奶奶幹笑著說:“是他的鞋帶鬆了。”
顧淮陽只是嘴角微微抖動,有點無法置信她的睜眼說瞎話。
她朝奶奶諂媚一笑,伸手去給他系,卻察覺到他腳往後動了動。她朝他眨了眨右眼示意,壓低聲音嘟囔:“幫個忙。”
顧淮陽一句話也沒說,她都扯了鞋帶再來問他,他能說什麼?
滿臉不信的奶奶卻也由著她給旁人繫好鞋帶。
“繫好了?”
宋奶奶異常和藹的話讓遇安頓感不安,卻也只能起身幹笑。宋奶奶朝她慈愛一笑,接著便是觸不及防的一掌拍向遇安的肩膀。老徐聽著那清脆的聲音都疼,他蹙眉,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右肩,還好傷及的不是他。
“疼。”遇安摸自己的肩,把臉皺成一團可憐兮兮地偏頭看著宋奶奶。
“不疼我打你幹什麼?”
宋奶奶毫不客氣地伸手又打了她一下,被她躲開,遇安正色提醒:“奶奶,這是醫院。”
“我教育我孫女天經地義。”宋奶奶說的義正言辭,連看熱鬧的徐弈博也忍不住想拍手鼓掌了。
“奶奶。”她躲在兩個男人背後探出頭,再讓奶奶打兩下,指不定明日她就抬不起手了。
“奶奶,宋遇安她怎麼惹您老人家了?”
徐弈博看著兩個人之間的打鬧,宋奶奶那咬牙切齒的模樣似乎氣的不輕,頓時好奇遇安到底惹了多麼大的禍。
宋奶奶直接指著遇安恨鐵不成鋼地說:“你們誰都不要幫腔。簡直氣死我了。怪不得不回家,敢情是不敢回。你這不接電話的壞毛病是和誰學的?我讓她去相親,她倒好,說什麼你的姓和我堂弟一樣,讓我有種的感覺,你回去換個姓順便重回孃胎早出生幾年,我或許可以考慮考慮。哪有這樣不懂事的人?今天你們誰幫她,我就一起收拾了。”宋奶奶說完還撂了撂袖子。
冤枉啊,徐弈博心裡默默想,他才不勸架,不知道口舌上吃過遇安多少次癟,難得的看遇安窘迫,他才不要阻止。
“的確。”徐弈博配合地應和宋奶奶,對於宋遇安的語出驚人並不少見多怪,還瞅了瞅一言不發的顧淮陽,顧淮陽看著他,難得配合地點點頭,表示也頗為理解。
畢竟那麼多年的校友一場,宋遇安那風輕雲淡的毒舌真的有目共睹。
“我說錯了嗎?”宋遇安一臉冤枉,即使宋奶奶霸道地非要她認錯,可是她還是忍不住理直氣壯地補充了一句,“本來五代以內姓氏相同相近的近親可能很大的。”
宋奶奶聽到她的話,氣便不打一處來,“還強詞奪理。”宋奶奶憤憤說,越來越氣憤。
“奶奶是強人所難。”遇安有兩個大男人擋著,更是不怕死地反駁。
“你……死小孩。”宋奶奶說不過她,只能用慣有的暴力解決。
宋遇安早就跑的飛遠。熱鬧看完後留下的兩個人,老徐看著木頭一樣杵著的顧淮陽,忍不住出主意:“你也可以考慮去相個親。”
冷著臉的傲嬌顧先生立馬板著臉往前大步走去。
“不過就算你相親,又有哪個小姑娘看的上一個木頭?”徐弈博見他不說話,跟在他身後又絮絮叨叨,“也只有小師妹才能忍受的了你。”
顧淮陽冷著臉,不打算理他,卻聽到他感嘆:“你說你這個人這麼悶還死宅不說話,怪不得連那麼好脾氣的遇安也被你氣走了。”
顧淮陽的腳停住了,眸色一黯,老徐就像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馬上閉了嘴,突然像犯錯的小孩,不等顧淮陽下驅逐令,便匆忙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