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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讀書的時候,不知道是新聞系哪個才女給顧淮陽起的綽號,只因擦肩一眼,猶如驚鴻一瞥,賞心悅目,明豔動人。行走的雕塑便是如此得來。然後一傳十,十傳百,在大越傳越開,很多人慕名而來,擠在他所到過的任何角落,圖書館,食堂,教學樓,更有人直接堵在10棟宿舍樓下,只為瞅一眼這行走的雕塑。於是他便成了學校一道靚麗的景色。
故有人雲,行走的雕塑,明豔動人。可惜雕塑太過孤傲絕塵,雖然有一批又一批女孩前僕後繼,都打動不了這個把心冰凍的嚴實的男孩。
也只有遇安有這個才能,把大賜給顧淮陽的美譽硬生生歪曲成這個樣子,但是又名副其實,令人無法辯解。明豔動人確實不如明豔凍人來的那般動人。
徐弈博眉飛色舞,原本圓溜的雙眼因為好笑都彎成了一條縫,顧淮陽眸色一沉,俊逸的臉上越來越黑。
周思楠走過來時,看到兩個人都是異常的詭異樣子,一個滿面春風,一個艴然不悅。周美人納悶之極,他永遠跟不上這兩個人的思緒。
顧淮陽默不作聲,腳步卻又很輕快。
“行走的雕塑,等等我啊。”
徐弈博叫嚷著,又想到她剛才的話,突然很期待老顧和她的相處了。一個是惜字如金,一個是善於冷場,兩個人都讓人跳腳,卻又是互相的剋星。在口舌之爭上,就連徐弈博這麼個口若懸河的才子也會跟不上鬼馬思路的遇安,但是能輕易讓她抓狂的卻只有那塊木頭,而能成功讓淡定自若的顧醫生生氣跳腳,避而遠之的貌似也非遇安莫屬。所以徐弈博第一眼看到遇安的時候就覺得,他們兩個,命中註定,天生一對。
<101nove.3號病房,聽到裡頭一陣玻璃摔碎的聲音,透過半開的門,裡頭靠坐在床上的男人猛地把桌邊的水杯還有裝著保溫食盒狠狠砸到了地上。一旁的女孩子一句怨言也沒有,好脾氣地蹲在地上默默收拾。而隔壁床位的中年男人就這麼伸著脖子詭異看著這副熱鬧場景,似乎見怪不怪三天兩頭這個男人的莫名怒氣。
床上的男人發瘋一般指著地上的女人大吼:“杜小芝,你能不能消失在我面前?”
“……”地上的女人不發一言。
男人氣憤了,又扔了枕頭砸在地上,“我都說了讓你滾了,你聾了嗎?”
“……”
被換作杜小芝的女人默不作聲,等病人發完脾氣。
“喂,說你,大呼小叫的做什麼?你不休息,別人要休息。”
李珂看不下去了,走進去制止男人難聽的話,又看了看收拾完起身的女孩微紅的手,不禁皺眉道:“你燙傷了。”
女孩溫柔的聲音響起:“我沒事。”
“怎麼沒事,趕緊讓醫生看看。”病床上的男人有些著急地要下床,彷彿忘記了前一秒他還是個對著她厭煩大罵的人。女孩慌張地大步過去,扶住那個要下床的男病患。
宋遇安站在病房門口看完這場鬧劇,等李珂處理完,和她一同離開。
“這男的就是個間歇性精神病患者。前一秒的謾罵,後一秒就溫柔。我要是這個女的,早走了。”
李珂惡狠狠地批判剛剛那個男病人,卻也歸於無奈,像是習慣了他們之間的這種,一個願打一個願挨的受虐方式。
“李珂,一起去吃飯。”陳遠見著對面而來的李柯叫住她,又掃了眼遇安,語氣也不和氣了:“宋遇安,你把這個送到c5號房。”陳遠推著推車,推到她跟前。
宋遇安淡淡掃了一眼他那不懷好意的笑,一句話也沒說,面不改色頭也不回地走開了。
“宋遇安……”陳遠一臉怒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