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嫵點頭應下了這筆債務關系,笑嘻嘻揮著小手絹送走了急著複活摯友的茨木童子,看他消失得無影無蹤後才轉身對著寬闊河面上的幾根大樹杈拍拍尾巴:“你為什麼躲在這裡?”鮫人對水族的敏感度要比其他妖怪高得多,她早就發現暗搓搓出手捲起波浪幫茨木童子擺脫式神的就是曾經揍過的荒川之主。
水獺精藏在斑駁的枯樹枝中,可惜逃不過眼尖的鮫人。他還是穿著暗藍色大氅,帶著冠冕手執笏板,小心翼翼的和鮫人保持著屬於臣下的距離:“您上次離開的太過倉促,這次準備在此居住多久?需要些什麼供奉?”
“不會太久的,你知道那個地方的靈力比較厚重嗎?”蘇嫵大方地表示只是無意中路過,並沒有想要吃掉誰的打算。荒川之主這才放下心順手就把鍋給甩了出去:“如果說靈力的話,沒有哪裡比大天狗的地盤更合適了,畢竟那家夥和人類關系緊密,總能得到賜封和供奉。”
愛宕山確實是個好地方,自古以來都凝聚著人類的信仰,山脈中神社寺院比比皆是,若論靈力整個十一區裡除了傳說中的高天原大概就只有這裡最為純淨。但是居住在山頂愛宕神社的火伏之神對水系生物談不上友善,因此荒川之主自己從來沒有走上去過。
如果是新老大的話,就算是火神大概也只能恭敬老實的把魚請進去,怎麼想都沒有什麼問題。水獺精對於不能請鮫人來自己家做客還有些小遺憾,可惜大佬的家臣都是旱鴨子,切!
弄明白大致方向,蘇嫵當下就拍板決定去拜訪大天狗順便蹭幾頓飯,早早恢複狀態好早點返回本丸。說不定什麼時候一不小心就會影響到歷史程序,到時候工資就要被悲慘的扣光,還是盡快離開過去的年代工資卡才比較安全。
於是,有審神者庇護一點也沒被水沾濕的付喪神們和同僚水獺精友好告別,踏上了前往愛宕山的旅程。這座綿延的山系距離平安京十分近,正在山城國和丹波國的分界線上,山頂甚至就在京中,想要順利的進入此處,還是要找個當地人帶路才好。
刀劍男士圍著審神者順著河水向下遊慢慢走,走了小半天迎面遇上點齊兵馬帶足家臣一路疾馳而來的源賴光。
“……”蘇嫵呆了一下,不知該從何處開始吐槽,明明跟這人解釋了不知道多少回,還是被他當做易碎品看,x的!
源氏家主滿臉焦急,山道上淺桃色的水幹猛然闖入視野時他才意識到這少女恐怕真的如她自己所說的那般是個大妖怪,不然該怎麼從兇殘的茨木童子手下全身而退呢?他從馬背上跳下來,沖到蘇嫵身邊伸手想將人拉近好仔細確認她真的安然無恙,卻被鮫人身前的黑發童子攔下。絲毫沒有意識到這種行為有些唐突的青年徹底忽略了藥研藤四郎微黑的臉,不能上手確認就只能仔細盯著面前的少女上下掃描:“姬君,您能沒事真是太好了!”
“欸?我能有什麼事?”成年沒多久某種意義上相當“單純”的鮫人歪頭滿腦袋霧水,見她神情懵懂源賴光才徹底放心——看來是沒有受到任何脅迫和傷害,無論是精神上,還是身體上。但是該有的警告還是得有,所以源氏家主非常嚴肅的對她科普了一遍大江山鬼怪們的風采。
公然非法集會結社,聚眾酗酒賭博算是輕的,把獵物,尤其是漂亮女孩子醬醬釀釀後再吃掉也時有耳聞。最令人發指的是,它們連神明都敢錘,沒見把那三個老先生嚇得給勇者開掛都不敢用真身上陣的麼?
茨木童子:我不是,我沒有,你不要亂說!
沒想到妖怪在人類眼中的畫風如此魔性,從來不吃人的大妖怪哽了一下,小小聲應道:“我知道啦!這個,我要去愛宕山找大天狗有去)點蹭)事飯),然後就要回到侍奉的神明那裡去,您……”您就不用再跟著了吧?雖然非常感激感動也很感嘆,但是咱們物種不同壽命不同生活的時空間也不同,是不會有結果的。
“你一個人是沒辦法得到允許進入愛宕山的,還是由我送姬君歸家吧。另外……”青年的臉紅了起來,鮫人突然覺得有種不大好的預感。果然接下來理論上應該保守又穩重的古代青年提出了一個現代人也很難放在嘴上說的問題:“您……哪怕你終將歸去,至少現在,願意接受在下求歡的請求麼?”哦,這是平安時期的普遍情況,就算源賴光表達的太過直白,最多也只能說人不解風情有些粗莽,連性~騷擾都算不上的。
然而石化風化沙化的審神者完全無法接受這種做不成情侶就做“炮~友”的設定。至於生怕主公被外面的小妖精拐走的刀劍男士們?
——果然,因為職責所在我們不能幹掉這家夥,但是!回去後很可以找髭切膝丸一起聊聊天呢。至於童子切安綱?慶幸自己還沒有被實裝吧!
作者有話要說:
我昨天沒有更新,今天努力一下雙更補上。
之前半個月天天往外跑,因為睿哥他爸想要給他奶奶買個房子免得老太太把積蓄全扔給各種詐騙和“包治百病”保健品,昨天終於在碧桂園把首付給交了。還好吧,開車到市中心二十分鐘,單平七千。跑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