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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妖的本能是什麼呢?無非食慾, 繁衍以及生存。龍裔日漸稀少,就連鮫人也逐漸滅絕,可以說水中就是蘇嫵的主場。她先是帶著嗆水嗆得有些暈暈乎乎的付喪神浮上水面, 保證三日月老爺爺等會兒不會因為不肖審神者和人動手而被活活淹死,緊接著連想都不用想,尾巴拍擊水面, 伴隨著高亢的歌聲,足以摧毀半島的暴風雨在大江山頂不斷集結。
雷音夾雜著紫色的電蛇在烏沉沉雲層中翻滾, 只待施術者一聲令下頃刻間便能將這個地方夷為平地雞犬不留,是真的連雞和狗子都不放過的那種。
鮫人記仇。這些莫名其妙總是出現在周圍的“人”不但會給她烤魚, 還會帶著她找水源,比起那三個打起來波及她的家夥怎麼看都應該劃拉到“自家人”的行列。所以自家人被欺負了,加之剛剛那顆灼熱的妖火球,新仇舊恨摞在一起就算性子再好魚也是要炸鱗片的。
在日本,大妖動手最多也就是個地動山搖改變地形什麼的, 再狠點來個小地震, 但是引發這種極端天象的從未有過記錄。越是靠海的地方對於大海就越敬畏, 海嘯、風暴、雷電等等高危天氣基本上只有在描述神明幹架的小說中才會出現,於是一幫“鄉下妖怪”就見識了一把傳說級物種的憤怒。
頭一個遭殃的就是飛在半空中的大天狗。又不是他自己釋放的羽刃風暴, 整個空間中所有的空氣都躁動起來,這種時候還撐著個翅膀飄在天上絕對是在找死。所以黑羽紛飛間他被暴風裹挾著一頭撞進了之前付喪神們被魘進去的神社,一陣叮叮咣咣整座腐朽破敗的建築徹底垮塌成一堆碎片, 唯有安置神龕的地方供奉著的黑色佛像還算完整。佛像一見天光霎時間憑空冒出一團黑氣, 倒懸於天幕的雷電等不及命令迎頭撞上這佛像, 霎時似有人哭泣哀嚎咒罵不已,等電光熄滅後那黑色佛像化作一灘細沙揚了半天爬不起來的大天狗一頭一臉。
而原本打算來找安倍晴明麻煩的酒吞童子也終於明白為什麼下屬被人吃得幹幹淨淨,為什麼鹹魚王被人一尾巴拍平不敢吱聲,以及為什麼這姑娘能躲過茨木童子的攻擊——這完全就是在扮豬吃老虎吧?你明明是個當爹的大號,為啥要裝作弱小無助又可憐的欺騙我們這些真正弱小無助又可憐的小妖怪?反正不管他現在怎麼吐槽新來的大妖是多麼陰險狡詐,肯定打不過人家是必然的了。看她半身為魚想必擅長水戰,然而又能引動天象攻擊站在陸地上的他們......也就是說,人家不在他的攻擊範圍內,而他自己則很悲催的恰好身處雷擊中心,這是何等的臥槽......
哦,也許今天大江山的宮殿也要換主人了。酒吞童子此時內心沒有任何波動,甚至還有點想喝酒。他控制住自己蠢蠢欲動想向隊友砸火球的手,反掌抓住了因為衣袖太過兜風而差點同樣飛出去的茨木童子——雖然那一聲聲的“吾友”喊得他腦袋疼,但也不能真的就看著這家夥和大天狗一樣丟面子。我們大江山的妖怪,就是輸,那也得站著輸!
至於另一邊,眼見同僚帶著審神者跳進深潭表演了一場快速大變活魚,剛剛看刃和魚都沒事還沒來得及鬆口氣,其他五位付喪神的心又提到了嗓子口。審神者......這是醒了還是沒醒呢?她是記得他們還是不記得他們呢?簡單點說吧,如果這時候抱著魚尾巴求她饒過大江山上上下下一家老小的性命會不會和那佛像一樣被雷給劈了?想想紫蘇大人在本丸裡對他們是多麼的溫柔和善啊,不高興了也就是挨一尾巴,嚴重點無非是炸條走廊,要是她在家裡也這麼呼風喚雨估計他們早就不知道重鍛更換多少茬了。所以,他們這支菜刀隊真的能攔下已經開啟清圖模式的大遠端嗎?
擊碎黑色佛像後天空中的雷電越來越激烈,甚至連光線都出現了扭曲和彎折,就在一切矛盾積累到頂點亟待爆發的時候,水裡的鮫人突然頓住不動了!
蘇嫵還記得剛剛的畫面。赤紅的火球迎面砸來,速度極快,就算她看到了攻擊襲來的軌跡身體也完全無法做出躲避的反應,只能眼睜睜的看自己被妖火吞噬。面板燒焦皴裂前她還有心思想時之政府會不會派個靠譜一點的人接手她的“遺産”,不管怎麼說本丸裡還是該有的都有。雖然刀賬上還空了三分之一的灰色立繪,但是至少和泉守兼定找到了三日月宗近,她自己在本丸呆的時間滿打滿算也就一百天,不至於和付喪神們有多麼深厚以至無法接受新主人的感情......想來多的是人願意繼承。
然而下一秒那曾經的噩夢如地獄繪卷一樣在腦子中炸開,這次不僅僅是逃亡與屠戮,更多的是一些玄之又玄的東西。有湛藍透亮的大海,有水中嬉戲的魚群,有金碧輝煌的宮殿,有砂礫般的珍珠和廢鐵般滿地亂拋的黃金,還有晝伏夜出吞雲吐霧的巨蚌以及作為仙人之島倒影存在的海中城池。
原來我真的不是人類啊......
一聲嘆息從無垠的天幕中傳來,蘇嫵面前的畫卷翻到最後一頁的時候如銀瓶乍破般割裂開來,她發現自己正飄在山間湖泊裡,低頭就看到自己指尖彈出的利爪,氳到身前的深藍色頭發,還有如同蝴蝶般緩緩在水中漂浮的魚鰭......突然就很想給遠在千裡之外的蘇女士打個電話:喂?媽?我好像發生了一點小意外。不,沒事,問題不大,不用慌......
不用慌個大雞腿!頭上四處亂竄的是什麼?閃電?我幹的?不!我不承認!完全不知道該怎麼控制啊啊啊啊啊啊啊!
施術者突然半途掉了鏈子,那些原本瞄準一個方向的電光瞬間開始四散亂竄,好訊息是不至於真的讓這裡“雞犬不留”,壞訊息是誰會挨劈就真的只能看運氣了......
蘇嫵泡在水裡正慌得一比的時候,嗆了水的三日月宗近好不輕易才清醒過來,他掙紮了幾下引起了審神者的注意,低頭對上他那雙盛滿新月的眼睛差點把刃給扔出去——太刺激了點有沒有!
青年頓了一下,似乎明白了什麼,又見頭頂徹底失控漫天遊走的雷電,反手就把鮫人小姑娘抱進懷裡,像哄本丸裡愛曬太陽的貓咪那樣在她背上沿著脊柱順毛:“好了好了,乖孩子,不要害怕,你知道該怎麼做的。慢慢想一想。”
這次蘇嫵差點沒把手裡握著的三日月宗近本體刀給扔出去。對方被水徹底洇透的狩衣貼在側臉,隱隱有白梅的香氣傳來,驚慌失措不知如何是好的心一點一點重新平穩,她開始下意識的傾聽來自血脈的召喚,撕裂天幕的雷電逐漸有了馴服的跡象。就在蘇嫵努力將這些雷電團成一團時,等待了太久的電蛇不知怎的竟突然失去控制,不但沒有依照預期在更高的天空爆開,反而急速射向泡在水中專心致志控制靈力的鮫人。
等炫目的藍白色突到眼前她才反應過來,除了耳邊的輕笑外還有眼前突然遮住一切可怖景象的藍色狩衣,以及上面金黃色的新月刀紋——好像還沒給他刻一個和大家都一樣的鈴鐺呢,好遺憾......於是氣息不穩逐漸潰散的靈力再次重新凝聚,幻化作藍寶石般七重碎櫻的堅實護盾,險之又險的撞上了那一團球形閃電。
爆炸帶來的沖擊將懸崖削斷一半,不知何時被放在地上自己好端端站著的大陰陽師連連甩出符紙,畫著藍色桔梗文的紙符憑空燃燒,應召而來的多是身板厚實的兵俑。空空的盔甲們將剩下的閃電與颶風盡數引走,其他式神則把站在懸崖上的五個付喪神保護起來,直到空氣重新恢複寶貴的平靜。
等不再有岩石破碎剝離掉下去的時候,刀劍男士們沖過去趴在那裡扒著巖壁朝下看......好嘛,原本好好的一個湖,現在只剩下了個黑漆漆的大坑,還有幾根燒焦的水草可憐兮兮的做仰天長嘆狀。要不是同審神者之間的靈力契約沒有斷裂,恐怕他們此時跳下去的心思都有了,然而現在......審神者雖然不知道跑哪裡去了,但至少整條魚安然無恙,身邊還跟著太刀三日月宗近——想想方才她的戰鬥力,還是多抓些魚再盡快跑回去給時之政府打報告早點把魚接回去吧。唔,順便把挖個深水池的想法提到議程上來付諸實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