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嫵大概打量了一下這個異母妹妹,為了照顧父親似乎已經被扯到極限的神經,她不著痕跡的稍微偏了偏身子扭頭到別人看不見的角度偷笑,卻一眼瞄見鶴丸國永端莊表象下的一絲狡黠——不!我們人類通常不來這種驚嚇的!這只是個美好的誤會,本丸裡禁止做這樣的事情啊!
優子是覺得昨天那個從天而降雖然是奔著討厭的姐姐去)的帥氣小哥竟然會對美好的青春少女那麼冷漠,怕不是和大俱利伽羅一樣是個官方認證的傲嬌及毛茸茸小動物愛好者。所以她一大早起來第一件事就是從衣櫥裡翻出這件學院祭的時候穿過一次的洛麗塔裙子。嗯,幼齒,貓,毛茸茸的蕾絲,諸多要素齊了!
她甩著膨脹起來的裙擺一屁股坐在蘇嫵左手邊,害她連偷笑的角落也沒有了,只能勉強憋回去憋得耳朵都紅起來。
坐在她們對面的鶴丸發現審神者的耳朵很有趣,變成魚的時候會像蝴蝶的翅膀那樣輕輕煽動,人類形象的時候又會紅彤彤看上去很好欺負的樣子,要不是當著人家爸爸的面且要維持自己老成持重的人設,他早就伸手上去捏了。
等到松平夫人也坐好後早餐就開始了,大家全部保持著可貴的沉默用過早飯,松平先生趁著人都在指著鶴丸介紹了一遍:“這是大小姐學校裡的同事,來町中有事,暫時借住兩天。”
松平夫人垂著眼睛看不出在想什麼,倒是優子點了下頭又瞪大眼睛伸手捂住嘴,一臉驚訝到要昏倒的樣子。她偷聽過爸爸同某人的通話,也知道這個突然出現的姐姐是個審神者,所以她的同事,要麼真的是個付喪神,要麼也同樣是個審神者。
“請問該如何稱呼呢?”她小心翼翼又帶著些討好的看向鶴丸,後者扮起年長的嚴肅老師還真有幾分架子:“生物老師,請稱呼我為鶴先生。”
他說他是鶴先生啊!可惡,估計是個審神者了,遊戲裡鶴丸國永的設定不是個跳脫頑皮的愛笑青年嗎?雖然稱呼很像但這家夥板著臉就好像所有人都欠了他一場隨堂考試似的,又是個和蝶姬一樣讓人嫉妒的人。
是的,她在嫉妒這個同父異母的姐姐。生得好,成績又優秀,自己還在努力的保持初中課程能夠勉強及格,她卻已經大學畢業,還成為了自己夢寐以求的審神者......老天爺也太不公平了!
優子看著鶴丸的眼睛亮了一下又瞬間消沉下去,整個人散發出沮喪的潮濕蘑菇味。弄不清如今年輕人都在想什麼,松平先生已經開始考慮等下的場家主上門拜訪的時候要不要幹脆把次女鎖在屋裡算了,再讓她作下去怕是連祖宗的臉都要丟盡。
這個時候安安靜靜坐在位置上的松平夫人瞪了一眼女兒:“優子,注意一點你的舉止。”
她立刻咬著嘴唇調整好坐姿,連手機都不敢再繼續摳了。
“抱歉,優子被我寵壞了,小孩子不懂事。請鶴先生和大小姐不要放在心上。”她雖然是在道歉,但裡裡外外的話聽上去怪裡怪氣。優子雖說表現得很沒教養,但和“不懂事”以及請求別人原諒這些方面沒什麼直接關系,讓她這麼一說就好像是蘇嫵揪著妹妹的小問題不放似的。
松平先生開始覺得渾身都是疼的,他咳了一聲:“如果不會說話就保持安靜。”最終還是沒能說出更難聽的話來,無論如何這個女人替他操持這麼多年家務,又生兒育女侍奉婆婆,也不能太不給她面子。
被母親訓斥,又聽見母親被父親訓斥,優子腦子一熱就把手裡的筷子摔在地上“咚咚咚”跑了出去,松平夫人白著臉站起來欠了欠身,喊了人一起跟出去,餐廳再次恢複寧靜。
“相田先生,安排一下吧,週一開始把二小姐送到老夫人那裡去好好學一學松平家的規矩,衣服行禮請你們務必嚴格把關,不要讓她再胡亂披些破布在身上。”松平先生太陽xue邊上的青筋直跳,他嘆了口氣揉揉鼻樑:“好了,大小姐去樓上換衣服,中午有客人來。有什麼不合適的及時告訴爸爸,讓你受委屈了,對不起。”
蘇嫵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他,她還未滿二十歲,過去大部分時間也只和外公外婆生活在一起,生活中接觸的人也多是高校中的老教授,平和而穩定,除了母親再婚的物件以及繼父的孩子,她再也沒有遇見過這種又蠢又毒的人。優子和松平夫人重新整理了她對人類的認識,但同樣的她也完全不知道該如何同這樣的人接觸,更不知道該怎麼讓看上去疲憊又憔悴的父親心情好起來。
“那我上去試衣服了,還有,嗯......您不用道歉,這和您沒什麼關系......”應該是這樣說的吧?
她起身朝臥室走去,已經有女傭人捧著和服盒子跟在後面,鶴丸想要站起來跟過去,卻被滿臉假笑的相田管家攔了下來:“請您在客廳稍等,男士並不合適隨意進入淑女的房間。”刀劍男士也是男士!
這老爺子絕對能和歌仙兼定聊到一起去!他在心底吐槽了一句,悻悻的跟著坐到沙發上開始百無聊賴的拿起小刀削茶幾上的水果玩......不能用本體的情況下就只能做點別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