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蘇嫵把檔案處理完,又重新盤點了一下賬單,山姥切國廣還是不見蹤影。向人道歉總不能空著手……這樣想著,她把身上的千早脫下來,一邊綁袖子一邊往廚房走去,做一些點心配著茶請他一起吃,這樣總能好好交流了吧?
他的頭發金燦燦的,不如就做小巧的蓮花酥?正好一口一個,不知道該說什麼的時候還可以假借吃東西躲避尷尬……
反正動一次手,不如多做一些留在冰箱裡大家出陣回來後嘗一嘗。
由於沒準備熟豬油,蘇嫵改為選擇用黃油製作皮面,麵粉過篩後放入黃油和清水,拌勻擦透摔打至光滑,放在一邊餳著。心面比皮面好做,很快也拌勻放在盆子裡待用。少女把皮面和心面就成大小一樣的小塊,皮面按扁包在心面外面團成圓團兒,然後把圓球擀成長方形,按照特定的方向反複捲起數次,最後包入熬好的紅豆沙就算是做成了蓮花酥的胚子。
她團的胚子擺滿了廚房所有的臺面,正打算擦擦手動刀,突然覺得窗戶外面變得陰暗起來,一抬頭,正看到一個白布蒙著的腦袋低低的垂著……
“喝!”嚇了一跳!原來是山姥切悄無聲息的站在窗外正定定的看著自己……
“那個,你願意幫忙嗎?我想做些點心……”蘇嫵還沒說完,青年轉身繞進廚房站在她身側:“既然是你的命令……要我做什麼?”
“用刀切一下這個面團,不要切透…….啊!”
山姥切抽出本體一刀下來,可憐的面團應聲倒向兩邊,蘇嫵立刻閉上嘴,很快又找了個事讓他去做:“這個點心要下油鍋炸,你太鋒利了會切得太快,這樣的話等下我就要忙不過來了。這樣吧,你去支著油鍋先預熱一下?”
不能誇獎漂亮,那麼贊嘆鋒利總可以吧?從歌仙的表現就可以看出,刀劍還是很以鋒利為傲的。果然,山姥切整個人都站直了些:“我可是刀匠國廣的最高傑作!”說著轉身就去找油鍋,洗得雪白的被單旋出漂亮的弧度。
蘇嫵把那個被他斬斷的倒黴面團藏進盆子裡,抽出菜刀快速在每個面胚上切了三下形成六瓣——力道均勻,大小一致的花瓣看上去很有蓮花的樣子。她大概處理了一半,山姥切那邊的油鍋就熱好了。蘇嫵讓他稍微離熱油鍋遠一點,小心翼翼捏著面胚一個一個滑進去,麵皮遇熱立刻翻卷,金黃透亮的小巧蓮花在油鍋裡載浮載沉,除了炸物特有的香酥味道,空氣中還混著淡淡的奶味。
山姥切看看鍋裡炸出來的蓮花酥,轉頭去找那個被自己一刀兩斷的面團,果不其然已經消失無蹤。他立刻明白了什麼,扯了扯頭上的白布有點沮喪,突然一個香氣四溢的小點心出現在嘴邊,遠一點的地方正是微笑著的審神者:“油溫控制的真好!我一個人可炸不出這麼漂亮的蓮花酥,嘗一個?……原諒我吧,召喚你的時候不是在意什麼身份才不回應你的問題,而是我真的不清楚刀劍的歷史呀,我原本可不是日本人呢!”
青年被送到嘴邊的點心塞了滿口,剛剛炸好吹涼的蓮花酥還有點熱,但是並不燙,酥酥脆脆奶香濃鬱,唯一的遺憾是缺了點甜味。蘇嫵笑著對山姥切說道:“你照著我剛才的樣子把面胚都炸了,我去熬糖漿。”
說著她把幹淨的鐵鍋支在另一個灶眼上,放進去綿白糖熬化。購物的時候並沒有買食用色素,染色的想法只能作罷。蘇嫵用小勺子舀起糖汁點進每一個炸好的蓮花酥中,等到徹底放涼凝固就成了透明甘甜的花心。
山姥切沉默的炸好所有面胚,又把灶火壓下去,看著主人十指靈巧的來回忙碌,心底反複打好草稿後跟在她身後轉來轉去想找個開口的契機……然而他滿肚子的話到了嘴邊硬是怎麼也吐不出來,把自己憋得臉紅脖子粗。直到蘇嫵把涼好的蓮花酥分批收進盒子擺進冰箱,他還是像個蚌殼一樣緊緊地抿著嘴。
少女始終背對著這把打刀,纖細的腰肢看上去柔弱無骨,就像是枝頭大朵的白菊,既美麗又脆弱。青年的臉已經紅得快要滴血,大腦被一片迷霧塞滿——看來付喪神離開本體擁有人的形態在某些時候也不是什麼好事,至少一把刀不用擔心該怎樣同一個漂亮的姑娘道歉!
“……”就在山姥切快要憋死自己的時候,蘇嫵轉身舉著一個櫻花形狀的玻璃碟子遞給他,裡面堆了滿滿一碟形狀完美的蓮花酥:“你去簷廊下面找個地方,我泡一壺茶,一起去賞花?”
庭院裡其實沒有什麼值得欣賞的花朵,田地尚未開墾,四處都是光禿禿的一片,只有遠處山坡上有一顆大樹鬱郁蔥蔥……不是花期的時候山姥切根本分不清楚花樹的種類,反正院子裡只有這點綠色,將就著看吧!
他把長谷部專門擺在公用櫃子裡的墊子拿出來,挑了一個最軟最幹淨的鋪在身邊,自己就隨便找塊地方席地而坐,那碟酥皮點心端端正正放在自己和墊子之間。蘇嫵端著茶盤出來的時候,哭笑不得的看到一個故作鎮定到坐姿僵硬的人“卡”在簷廊臺階上。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下午的高鐵去上海,明天的更新就是在那邊碼出來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