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有什麼大不了的,男大當婚女大當嫁,自古就是這裡理的,太子也到了該娶親的年紀了不是。”難得見這天之驕子有避之不及的話題,百裡天麟又怎會放過。
“正是正是,也不知道有多少躲在閨中的小姐出的閨門來,這次我可要好好的欣賞一番。”周方正說道。
“整天每個整形,殿下面前,容得你說這些。”徐真最是看不慣周方正這沒臉沒皮的浪蕩子模樣,忍不住說道。
“嘿,我說徐木木,你以為所有人都跟你一樣,看見個女人就忍不住躲,說上幾句話就想要逃嗎?要知道徐伯母可是為你的婚事愁死了。”周方正說道。
徐真氣急,想要教訓於他,又礙於地方不對,只好隔著桌子給了周方正一個狠厲的眼神。
周方正怎會懼他,反而說道:“哼,這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現下不多看看,瞭解一番,誰知道到時候掀開蓋頭,裡面是天仙還是蠢豬呢?
要是能夠深入瞭解一番,來個你情我願,到時候讓家裡的人在上門求娶,郎有情妾有意,才真正是良配,現下不相看,更待何時。
你待為什麼這麼多的夫人和小姐少爺們樂衷於秋遊,單單就為了賞西山上面的那些楓葉和銀杏,不都是為了自家孩子的因緣麼。
誰像你,每年盡往小子裡面紮堆,徐伯母帶你去見客,遠遠見到人家閨女,撒丫子就跑,人家是要吃了你還是咋的呀。”
周方正數落起徐真來就停不下來了。
徐真最笨,又怎會是周方正的對手,被周方正一連在幾個哥們面前揭了老底,氣得七竅生煙,偏偏周方正嘴上不饒人。
其實也怪不得周方正,徐真是他們幾人當中年紀最大的,他們三人尚還以為拖延三五年,但是徐真是真的已經到了適婚的年紀。
偏偏徐真是個老實的,跟在太子身邊,莫說小姐了,就是遇到了宮中伺候的宮女,都恨不得繞著路走,整天與些小子呆在一起。
徐母每次談及娶妻的事情,徐真都是一副抗拒的神色,就是安排在房間裡面伺候的丫鬟,也都是近不了他的身的。也難怪周方正如此一說。
楚蕁聽了周方正這一席話,心裡也不大好受,就像周方正說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作為太子,娶誰做妃子,不也是在父皇的一念之間嗎?
說不定到時候掀開蓋頭,兩個陌生人,卻還要睡在一處,光是想想,就覺得別扭。
“好了,好了,你當人家徐真是你啊,整天像個登徒子一番,要不是你跟在殿下身邊,怕是早就被那些夫人們當做拒絕相看的少爺之一了。”百裡天麟說道。
徐真感激的看向百裡天麟。
“你也不用感謝我,人家周方正說的不錯,你也老大不小的了,趁現在找個和自己心意的,省的到時候伯母給你硬塞一個夫人。”
百裡天麟一個人五十大板,誰也不偏袒。
百裡沐宸靜默喝茶,覺得二哥這群朋友倒是真的有意思。
眾人各懷心思出了百裡府,各自家去。
百裡天麟讓院子裡面的丫鬟將楚蕁送來的東西拾掇一番,送去庫房。不料丫鬟看著這一箱子的東西,有點不知所措。
“怎麼了?”百裡天麟奇怪。
“少爺。”丫鬟面露難色。
百裡天麟湊過去一看,氣了一個仰倒,難怪他說要抬到自己院子裡面的時候,楚蕁一點異樣都沒有,合著都在這裡等著自己呢。
這綃紗尋常的都是素色的,一律白色或者乳白色,男女皆宜,但是做工精緻的綃紗確實有不同的顏色的,不過這些一般都是送進宮裡給宮妃們用的。
所以多是粉色的綃紗,做成小衣很是漂亮舒適,這一整箱子的布料,不管是綃紗還是上等的綢緞,都是粉色的,粉紅粉□□黃粉青。
你說送人吧,這東西挺難得,未免可惜了一些,你要說是給百裡沐心用吧,百裡天麟心裡又堵得慌。
這些年,他呆在太子身邊,太子的心思,不說七分,五分也是猜得到的,從小到大,這人就不斷的在自家妹妹面前找存在感。
只要自己一個不小心,這人就溜邊去找心兒去了。楚蕁是什麼人,這可是當朝太子殿下,心兒是什麼人,她是丞相府的小姐,這兩人說什麼,都是孽緣,他可不想自家妹妹最後落得遍體鱗傷。
所以,將這人小心隔離開來才是正經。
“你們將這些東西全部都拆開,看看裡面有沒有除了布料之外的東西。拆來來之後,再放好,給沁心院送去,就說我前段時間得到的賞賜。”百裡天麟說道。
哼,想要私自博取心兒的好感,休想。
百裡沐心看著送來的東西,還有二哥院子裡面大丫鬟一本正經的瞎話,很是好笑,但為了二哥的面子。她還是高興的收下了。
三日後,百裡沐宸在百裡家人的目送下離開了京城,百裡遠給他準備了四個侍衛,都是軍中百裡挑一的好手,陪著他一起向北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