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略微帶著一點慵懶,明媚的聲音,就像是一顆石子投擲到了結冰的河面一樣,引起了很大的波瀾。
百裡沐心在雲夕的攙扶下從花叢後面款款走出來,周圍看戲的小姐臉上的神色各異,但皆將中間的地方空了出來。
現下天氣有點炎熱,百裡沐心可沒有站在大太陽下面的習慣,好在身邊伺候的人都知道她的脾氣。
兩個小丫鬟趕緊從廊下抬來一個石凳,鋪上錦緞軟墊……百裡木心這邊坐下,那邊又撐開了一把傘,將灼熱的陽光遮擋開來。
看的那些小姐們都抬頭看了一眼太陽,很熱嗎?好像是的吧,這不需要打傘了說。
“你是什麼人,這是我們的家事,還輪不到你插手。”紫衣少女說道。
也不怪乎她不認識百裡沐心,剛才去正廳的小姐都是家中長輩在的小姐,魏家這兩位小姐是跟著魏家二夫人來的,這二位自然是沒有去正廳。
“我不過是瞧著這戲挺精彩的,忍不住駐足罷了,不用太過在意我,你繼續。”百裡沐心好整以暇的說道。
紫衣女子被這樣理所當然的語氣給氣到了,那些圍觀看戲的小姐們則更加的興奮了。
與紫衣女子交好的小姐輕輕的拉了拉她的衣袖;“芳菲,算了。”
紫衣女子魏芳菲顯然不想就此收手。
她才是魏家最受寵的女兒,祖父母疼愛,父親視她如珠如寶,她才是魏家的小姐,但是憑什麼?
就因為魏芳華的娘出自墨家,是他爹的正房夫人,她就必須屈居於這個賤人之下。
她娘本來屬意明家大少爺,她父親與明家的老爺已經達成的一致,結果,聽說了結親的是庶女之後,明家便露出了猶豫的神色。
都是因為魏芳華,因為她,所以明家的人才看不上她,如果不是她和存在,自己怎麼會受到這樣的屈辱。
既然她讓她丟人了,那麼今天,她一定要讓魏芳華這個賤人在諸位小姐的面前顏面盡失,方能解她心頭之恨。
於是,她不但沒有就此歇火,而是一步一步的走到魏芳華的面前,伸手,劃拉一下,居然將魏芳華的外衫撕壞了。
藍色的一群被撕開了一大大口子,露出了裡面泛著微黃的褻衣,圍觀的小姐則瞪大了眼睛。
“你說你也好意思,這樣的衣衫,也不怕丟了魏家的顏面。”魏芳菲看著魏芳華窘迫羞憤的表情,心中快意極了。
魏芳菲的丫鬟趕緊就要將外衫脫下來給她家小姐,這邊,夏瑩的了百裡沐心的吩咐,將一直帶在身邊的披風抖開,披在了魏芳華的身上。
寬大的、雪白的披風披在身上,帶子一系,將魏芳華整個身體籠罩在了披風下面,頓時緩解了尷尬。
“我瞧你這穿戴的倒是講究,如果我沒有看錯的話,你頭上和手上戴的,是金陵才有的水紋玉吧,真是不錯。”百裡沐心說道。
提到自己帶著的這套頭飾和首飾,魏芳菲嘴角不禁上揚,這首飾可是昨天才從她孃的屋子裡面拿來的,今天賞花宴上,好幾個小姐都羨慕的緊呢。
“金陵墨家不愧的大手筆,這樣的水紋玉,居然能做成一整套的首飾,想必原玉一定也價值不菲。”百裡沐心道。
魏芳菲的笑容頓時就僵硬在了臉上。
魏芳華吃驚的看著百裡沐心。
周圍的小姐則若有所思。
百裡沐心撫了撫袖口的褶皺,說道:“這魏夫人也當真捨得,這樣的稀罕物,連自己女兒都捨不得給,居然給了一個庶女,可見,這當家主母當真難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