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蕭曉,朱夢晴快步跑了過來:“哥,想死你啦。”說著縱身一躍,已經跳入了蕭曉懷中。
蕭曉輕輕將她放下,問道:“夢晴,我看你臉色怎麼這麼不好,就算是高考前比較累也不會變成這個樣子啊。”
“沒什麼沒什麼,我這一年確實覺得身體不太舒服,但是畢竟是高三嘛,休息休息就沒事了。”
“你沒有去醫院檢查一下身體嗎?”蕭曉總是不放心。
“哎呀,我都說了沒事了。倒是你,膝蓋的傷好了嗎?”
“我的膝蓋想要治好需要做手術,但是那樣損傷會很大,所以現在醫生幫我用護具固定做了保守治療,這麼長時間也沒什麼事情了。”
“哥,我其實有件事想請你幫忙的”朱夢晴突然改變了語氣,聲音聽著很是嚴肅。
“什麼事啊,和我你還說這些話幹什麼。”蕭曉有些迷茫。
“哥,你還記得李雋嗎?”
朱夢晴的話,一下子把蕭曉拉回了一年前的那一場一對一。現在想想,那時候的李雋已經相當出色了,速度與控球能力都是頂級的,更為可怕的是,他還有著精準的投射和出色的籃下終結能力。除此之外,他的防守也是極為出色的,如果不是遇到了蕭曉,只怕中國年齡相近的人裡面,還真的沒有能夠勝過他的。但是隨即,蕭曉又想到了朱夢晴之前告訴他的,李雋在被蕭曉隔扣之後,變得昏昏沉沉,防守一下子成了大漏洞。這樣一想,蕭曉心裡不禁陣陣酸楚。“記得,他現在怎麼樣了?”
“他現狀很不好,當時我給你打電話的時候他還在山東體校,但是現在連集訓隊都沒能入選,他心裡陰影更大了,現在開始在一些街頭籃球場打一打低水平的表演賽,靠一些街球動作贏得點掌聲。你回來之前我看過他一次,他現在真的很頹廢,說話做事和以前完全是兩個人了。哥,這件事從頭就是我的錯,我心裡真的好難受。我覺得現在只有你可以幫他,也只有你可以幫我了。”
如果朱夢晴沒說,蕭曉可能還真的想不到會是這件事情,當時朱夢晴告訴蕭曉李雋的事情的時候,蕭曉根本沒有想到事情竟然會發展到這種地步。想一想曾經的菲爾頓,在高中如日中天,可是被麥迪一記隔扣之後,變得墮落,最後靠保安為生,兼有酗酒的影響,不到三十歲就離世而去。蕭曉背後陣陣涼意,如果李雋因此變得和菲爾頓一樣,那自己可真的萬劫不複了。“夢晴,這件事不能全怪你,有錯,也是我們兩個人的,只是,我到底要怎麼幫他呢?”
“這個我也不太有譜,但是我覺得他既然是在籃球場上出的問題,就應該在籃球場上恢複正常。我回去聯系一下他,咱們明天就去看一看他吧。”
“好,夢晴,你放心吧。我會盡力去幫他的,但是無論怎麼樣,你也不要太過自責了。”
“哥,我知道你在安慰我,但是我覺得做錯了事,我不能這麼輕易的就原諒自己,不然我會一錯再錯下去的。李雋現在這樣,他的家人恐怕也很難過,我不可能簡簡單單就讓這件事情過去的。”
蕭曉聽著,心裡也是陣陣辛酸:“放心,這件事我肯定能解決的,你安心回家就好了”
送走了朱夢晴,蕭曉心裡也是陣陣不安,話雖然這麼說,但是自己又不是心理醫生,究竟要怎麼辦,才能幫李雋找回自信呢?母親看出了兒子的心神不寧,就詢問了一下怎麼回事。蕭曉不想隱瞞,將實情全盤托出。
“曉,這種事情你如果讓我去解決,我可能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但是有一點你要記住,你已經長大了,從一個男孩成為一個男人了,責任,這是你最應當在意的東西。媽媽很高興,你沒有去逃脫責任,但是我還是覺得你的內心不夠堅定,因為,很多事情並不是一句盡自己最大努力就可以的,有些時候,你要百分百的將事情做好。想想那個孩子,他的家裡人見他這麼墮落,心裡究竟是什麼樣子我不清楚,但是日子肯定不會好過的。無論怎麼樣,這件事既然是和你有著擺不脫的關系,無論究竟是誰的錯,不是盡自己最大努力,而是一定要讓人家恢複正常。”
母親的話,讓蕭曉心裡陣陣波濤。老實說,蕭曉有些時候覺得自己不夠堅強,並不是子虛烏有的,責任,責任,這兩個字究竟多麼沉重,蕭曉至今也不能太好的體會到,但是母親很清楚,父親去世之後,這個家庭的責任,全部是母親一人擔當,如今蕭曉有了收入,母親日子好過了,但是精神上的辛勞卻依然沉重,只是無論如何,母親從來沒有放鬆過,這只怕肯定不是一句盡力所能概括了的吧。
蕭曉思前想後,想起了林舒檸,“她對心理學研究也挺深的,或許她會有辦法吧。”蕭曉想著,撥通了林舒檸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