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讓本來是抗住了傅雨樓這一劍,輕輕鬆鬆,只要再使些力氣就能轉守為攻,刀刃正好對著道士脆弱的脖頸。
卻不防那道士機敏至極,此劍似乎存了試探的心思,被阻擋了就繼續後退,身形如同一隻飛翔的白鳥。
“呵。”
哪有這樣得了便宜就走的打法,我還沒使上力氣呢!
他向前疾走了幾步,猩紅的雙眼帶著瘋狂,山不來就我,我即來就山!
且劈得那山崩碎成粉末,且殺得那道士似秋風落葉。
厲雲鬼步!
西風三刀!
他來如雷霆震怒,急似彎弓射月,手中漆黑長刀折不進一點光芒,削長刀身燃燒紫色人心火,身形一躍,整個人都似乎化為了一團紫色人形光團,蒼白的面板掛著血,看上去壯烈不可輕視。
緊接著,就疾如閃電般射向地面上衣袍雪白的年輕道士!
這之間兔起鶻落般,教人看不清他的動作。
圍觀的谷成涯等人驚呼一聲,面色都冷肅下來,本在看見這使刀青年抗住了一劍後他們就心生驚詫,此時見其身法極好,就算是自己等人武師實力也幾乎看不見他的動作,不由心中大駭!
“武宗?!”
“不可能!為何殿前闖山時還不過武師修為,如今卻已經是武宗級別了?!”
“......莫不是掩蓋了修為?”
一時間星火焦土,人海狂潮湧動,十幾個賓客炒作一團,臉上的表情都是駭然驚悚。
那使刀男子看起來不過二十多歲,骨骼肌肉修長緊實,極具爆發力,該是個練家子沒錯,世上大部分人在他這個歲數還只是武徒級別,極少數如溫修雲和傅雨樓這般天才才能在二十多歲就突破武師,就拿傅雨樓來說,其底蘊和功力半分不比尋常武師要少。
這般人物足可以遭天妒。
他們都是習武之人,自然之道升級的艱難,打熬筋骨三十載,練力行氣復又四十載!
沒有天資的困於一隅之地不得寸進,有了天資也需要高人指點才能不走彎路,浪費光陰。
世間已知最年輕的武宗也是四十有五,這青年怎敢......怎能而立都還沒到就達到了武宗級別?!
此事若是傳出去,必定是江湖震驚!
只是不知眼前天才師出何方,名號為何,他們如今可不相信此人是歸元宗弟子,若歸元宗出了這般人物,他們如何會不知曉?!
怕不是哪家隱世門派的傳人,或者是深山裡修行的地仙之徒......
若真是如此,今日幫誰都不好說,怕不是個兩頭得罪的下場。
這些賓客都是人精,瞬間打定了注意,任他龍爭虎鬥,今日老僧坐定了,就是不下場相助,能奈我何?
就在這些人打定了主意時,場上的情況已經是變成了一邊倒的景象。
傅雨樓在堪稱迅猛的攻擊下狼狽後退,道袍的袖子都被切了一半,手臂上不可避免地被劃出一道血痕。
他符文長劍動如海潮折光,分明是天仙之劍,此時卻只能在惡念的長刀下節節敗退,就連劍招都使不出來,只能讓看客嘆息,果然,這便是武師和武宗的差距!
“謝老說的沒錯,我等確實是錯將明珠作魚目!”
高壯男子嘆了一聲,緊皺眉頭看著前面鬥作一團的兩人,古銅色麵皮上一雙漆黑眼珠子發出攝人精光。
謝初鴻半晌未言,只一雙明亮亮鷹眸瞧著眼前化作殘影的招式對拼。旁邊習武的幾個鏢頭卻面生惱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