阜書死了。
“噗……”師父那大口大口的血似是止不住,將他身側一方天霧染得通紅。
花顏隱了命盤,恍恍惚惚之間,心口似是少了什麼,空落落地令人難受。
她眼前霧濛濛一片,似是那烏雲仍在眼前徘徊不回。
“花顏,引靈!”君奢忽地握了她手臂輕晃。
“啊?好。”她勉強笑了笑,低眸卻正撞上花辭投來的視線。
就那麼猝不及防地四目相對。
他們非是姐弟。
他還比她大……一個月?
這一路而來他將所有事都自己一人扛著,留給她的只是一些不輕不重的不足以對她造成傷害的事。
到得如今花顏才發現,自見她而來到如今,她正命的這一路如此順利,只是有一人在處處為她考慮。
花顏笑笑,轉回心思,趕緊正了情緒,術法變換間,便見四周綠意漸起,她將之引入師父周身,見得他終於好了些。
君奢到底是靈主,靈笛一響,貫穿九霄。
容絕緋紅流光一收,凌修一如阜書般往一旁栽去,那漸漸升騰而起的波光脆弱得幾乎一捏便碎。
眾人連忙以仙力護著那兩團波光相合。
容絕此刻神色一斂,朗聲喚道:“謝必安!”
“我在!”
“生辰八字!”
“我早便查過了,不行,皆完好無損,他若下去必然又是佔了人家的!”
此刻師父大咳幾聲趕緊阻止,“不必,咳咳咳,以……以天地孕之!”
君奢幾乎瞬間便將目光投向了花辭。
眾人後知後覺之間這才恍然大悟。
花顏此刻才恍然大悟,心裡泛起一股不可言說的複雜情緒,師父真是……原來從頭至尾,他才是操控全域性的人。
他救了花辭,教他所有,教他如何與天地相融,這一切的一切全是為了今日次救阜書!
不管是誰,皆在他的局內,被操縱而渾然不知。
若說誰能將計就計,引水而渡,師父才是那個最高深而最不顯痕跡之人。
“花辭,我知你難過,師父對不住你,正如我對不住他一樣。算是我……求你。”
如今一步,眾人耗費了這般心力若是就此罷手,誰都是不甘努力白廢的,是以他明白,花辭必須,且不得不同意。
“天地孕之……以天為父,以地為母……”花辭喃喃唸叨。
他如今也算是倚仗天地而活。
是以才得以能救阜書。
是以……為何“凌修”想要滅了他,便是如此吧,他要禁錮著阜書,使之漸漸同化,真正的同化。
“求?師父所言未免客氣。”花辭指尖魂煙繚繞,漸漸裹挾為數縷純白煙氣,天霧升騰著紛紛聚來,花辭掌心漸漸收攏,縷縷煙氣與容絕的緋紅流光相纏,十分漂亮。
師父掩下心中歉意,與眾人合力將仙力注入。
阜書若是被命盤察覺,定是又逃不過的,雖說機率極小,但為了防範於未然,是以師父思慮之後,還是覺得將之融於這天地之間,方可安然無恙。
這麼多人之中,只有花辭能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