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辭,我或許可以分辨阜書與凌修了。”花顏目視前方,攏袖而去。
她步伐輕淺,眉眼如煙籠紗,倒是頗有幾分虛無縹緲之感。
兩人到了天宮,碩大的宮殿之中仙婢忙碌穿梭,司禮上仙恨不得有多個分身,忙得他腳不沾地。
容絕正與旁人說笑,精緻的面容之上透著九分疏離,客氣而生分。
上次凌修生辰之時,眾人便見得他與掌命仙君關係不錯,這麼想著眾人又不禁四處找尋花顏的身影。
當她帶著花辭進殿時,周遭的嘈雜分明一瞬之間小了許多。
眾人摸不清她性子,又怕嚼舌根子被她的鐲子打,一時之間噤若寒蟬。
再看那自見著生人便冷著一張臉的花辭,那“一指燃魂一香奪魄”“燃魂奪魄一念之間”的名頭便又闖進了眾人心中。
況且諸緒殿盛傳掌命仙君與花辭竟有姐弟之染,看她二人的目光便更加複雜。
花顏自是知曉他們在想些什麼,本是南夷那一次便表明了心思,便是天下人皆說她不是,她也要與花辭在一塊兒。
那時的話似還在耳邊回想,然而她卻是忽略了,當真正所處在眾人這樣詭異莫變,意味深長,不可置信又極為不恥的眼光下時,她還是會覺此刻行走如履薄冰。
那一道道眼光仿似千萬箭羽狠狠戳在身上,戳得她千瘡百孔遍體生寒。
不知她二人關係的,皆會嘆一句郎才女貌好生般配,知她二人關係的,便是這般眼神。
當中所差便是“姐弟”二字。
花辭靜靜盯著她平靜的面容,卻是知她此刻雙手定然絞緊了袖口。
他輕輕閉目,再睜眼時已是掩下眸中戾氣,忽而之間拽了她手腕,更是先她一步走在前頭。
“諸位仙人這是不識得我了?怎一個個跟看陌生人似的?難道我名頭不夠響亮?”他復又是那般似嘲非嘲似諷非諷的語氣和態度,令人聽了便覺刺耳。
但礙於他殺伐果斷的名頭,又不得不笑著趕緊點頭道:“自然自然,如雷貫耳。”
“這是難得上次天界呀,定要玩得開心……”
“……”其它人紛紛捂臉,實在是看不下去了。
花辭久不登天界,與他相交之人更是一人也無。
想問問他與花顏一事的真假,又想問問那鎮子裡的人是否皆是他所殺,還想問問那日凌修生辰他待花顏的態度為何那般,但又怕他一個眼神殺來,下一刻便死在他的一指燃魂之上。
但不說這些,又扯些其它的一些亂七八糟的根本說等同於沒說的事兒,就使人很是尷尬。
況且眾人“噓寒問暖”之後人家根本不理。
但眾仙不得不承認,拋卻姐弟的身份,這倆人實是般配不已。
男子眉眼清絕,傲意凜然,那雙眼似是被霜冬層層覆蓋,見不著絲毫暖意。然身形挺拔似竹,舉止之間自是教人不敢輕視。花辭的俊,在於冷。
反觀花顏,雖非傾城之貌,亦非使人一眼生豔,但她的美在於耐看,經得起歲月的洗禮,教人越看越是賞心悅目。
花顏過人之處,在於氣質。上位者低眸垂看天下的傲人氣勢,不言不語之間自是沉靜,一言一行卻是凌厲而攝人。
這姐弟倆身為邑初掌權者時的豐功偉績那是筆墨難以書進洞,然最後卻化為史書上那一句“南夷城敗可憐早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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