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過眾人,花顏狀似無意地回頭,正瞧得那船家略有些擔憂地抬頭看了看那片霞光。
她聽得身旁趕集的人紛紛說著“朝紅雨夜紅晴啊。”
言下之意便是早上若是天邊霞光萬丈或是紅彤彤一片那定是要下雨,若晚上出現此番情況,那明天定是個晴朗天氣。
花顏喟嘆,這怕真的要下雨了呢。
“祖宗?你是祖宗麼?”溫巽急得跟熱鍋上的螞蟻似的團團轉,根本顧不得男女之分,拽著她手臂急切問道。
花顏轉過身,雙手擱上他肩膀,左右看了看之後語速奇快道:“我現在入不得天界,就算上去了這個身子也會被攔,我沒有十成仙力在身幻不得其它人。你馬上去天界找花辭,把我的命盤交給他明白麼?就說,就說讓她不必憂心,我辦完事自然會去找他,教他切記不可自亂陣腳。只需教她將上頭的花顏身子保護好就是。”
不待溫巽回話,她便轉身離開了此處。
溫巽急得跺腳,當下撓著腦袋悶頭往前衝,衝到一半似乎終於想起什麼,當下止步咬破了手指,在身側牆上掄臂畫了個大大的門,在其中畫了一個碩大的繁雜的符文,又默唸了幾句,咬牙往牆上衝去。
他的身形霎時消失。
花顏轉入更為僻靜的小巷,終於喚出:“娃兒!”
毫無聲響。
她又不甘心,再次喚了聲:“娃兒。”
身旁毫無預兆地顯出一閃門,花顏退出數步,看著陰倌從裡頭閃現而來。
它臉上沒有笑容,神情嚴肅非常,見得她之後果斷叫了聲,“孃親。你魂魄不全,是被誰打了去?”
花顏顧不得其它,一腳踏入裡頭,伸手拍拍她腦袋,“帶我去見爹地。”
“不行,爹地外出遊玩,我不想有人打擾他。”陰倌果斷拒絕。
花顏拽出令牌在他眼前一晃,“這是他的命令。”
陰倌咬牙,“行。”
他終究還是唯容絕唯命是從,哪怕他現在掌握著冥界將近六成的權勢。
陰倌見她腳步匆忙行進鬼道,連忙幻了傘撐在她頭頂。
到得中途之時,鬼道果然下起了黝黑小雨。
這一路上陰倌基本講了容絕近日的事兒,她大致是瞭解了。
現在容絕與無常正在京城遊玩,已是過了好幾天之久。
“爹地心情不甚好,自他見了那女人之後。”
“誰?”
“一個像菩薩的人,無常喚她為薩楠。”
花顏腳下略是踉蹌,果然如此。她當初見著薩楠之時便覺得她與容絕有幾分相似,沒想到他們還真的有所關係。
“我以為你不會察覺的。”
“凡是爹地的事兒,我比誰都知道為何緣由。只是我不說,他定是也不希望我說的。”
數道門的守衛見著花顏走在前頭,一個個警惕地想攔,但見著她身後的陰倌,一個個又都恭敬地垂下了眼睛。
“所以你有沒有找薩楠麻煩?”
“我警告她不要再出現在爹地眼前,就如以往一般消失。她以前是如何做到的,想必往後也能做到。若她哪一次出現在爹地面前,或是教爹地從其它人那兒知道了她,那必然是她故意為之。我不信世間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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