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條清澈的溪流,底下以碩大的鵝卵石鋪就,兩岸草地茂盛,若單純看去,還真是一方好去處。
花顏拉著花辭,此刻斂眸道:“冥君不如去找君奢和菩薩,我與阿辭去看看其他。”
容絕略是一頓,悠悠然然笑道:“亦可。他就在這底下?”
“應當沒錯。”
“行吧。娃兒,去看看。”
“好呀爹地。”無需容絕動手,陰倌霎時便鑽入了溪流之中,但見他雙手十指忽而暴長,尖利的指甲泛著青白之色,漂亮的臉頰也恢復的本來模樣,灰白的眼瞳深處散出陣陣濃霧。
他那雙手猶如世間最利之器,僅僅對著石頭稍一用力,那石頭便成了渣渣。
很快便被他開了一個洞,旦見它一掌拍下,水花轟然竄起,洞下之物瞬間坍塌,露出一條極長的黑洞來,溪水瘋狂湧入,似乎試圖將之填平。
陰倌身子一縮,便潛入了水底,不一會兒便扔出個石板來。差一點兒便砸在了容絕身上。
足有一人之高,一人之寬,上頭石刻著字跡。
容絕稍是扶額,“讓你去看看魔帝君奢,此冥石待會兒再弄。”
“好呀爹地。可是我要引子呀。”陰倌脆生生地答著。
引子……
它似乎拿著了引子,手指勾畫之間便輕而易舉召出了鬼門。爾後消失。
應當是找著了君奢的位置。
花顏看得嘴角抽抽,然目光卻是十分好奇地在容絕腳下那冥石上頓住。
前去看了看,上頭居然只刻了個一千三百二十五。
容絕長長指尖在字上滑過,那石刻的幾個大字便瞬間成了灰。容絕手掌輕撫起風,將石灰吹去,再一拂袖,大力帶得冥石打了個滾。
與刻字相對的另一面簌簌著顯出一個人形輪廓來。
在容絕惰懶而散漫的一聲“起,”下,那人形輪廓便緩緩凸起,似乎底下有人在撐。
花顏拉著花辭退後幾步。
先起的是上半身,泥塊被人從裡大力推開,散落四周,爾後便見得那人坐起了身子。
“……骷顱人?”花顏皺眉。
“不是,你再看。花顏,這玩意兒可好玩了呢。”容絕頗有興致。
卻不料那骷髏人甫一沾了空氣便長出皮肉來,其速度之快足夠令人目瞪口呆。
終於整個人都出了冥石,不一會兒便像個正常人模樣,唯那眼神空洞,便是連頭髮也重新生長。
跟正常人無二。
容絕指尖泛著奇異的紅光,將之點在那人眉心,片刻後輕笑收指,“居然下了血咒。”
花辭看得無趣,遂拉了花顏過橋,臨走前道:“容老頭兒,小心阜書拆了你。”
“他怕是還差點。上次我可是打贏了他。”
“你哪知道你對著的是阜書呢還是凌修扮的阜書呢?”花辭悠遠縹緲的嗓音緩緩傳來。
容絕似有所悟,接著花顏便聽得身後傳來煙花一般的嗶剝聲。
好奇之下回頭看去,正瞧著容絕收手離去,那個骷髏人竟然一時之間碎成了渣渣。
她曾經還感嘆過阜書手下的骨架子刀槍不入,難以對付,然現在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