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無咎轉頭,明顯不想理他。
謝必安執傘的手往下低了點兒,時不時側眸瞧著花顏,但見她攏袖而行,目不斜視,溫雅卻又透著疏離,明明笑著,可就是令人覺得傷懷。
上一次遠遠見她與花辭……咳,也沒瞧著如此神態啊……
見他視線久久不曾離去,花顏轉頭笑道:“七爺?”
“啊?我見仙君氣質非凡,不知仙君仙號?”謝必安神色有一瞬的窘迫,臉頰可疑地染著緋紅。本想脫口而出掌命仙君如何如何,卻又乍然想起不能先認,畢竟從未正式見過。
聽說掌命仙君花顏聰明得很,以她之智慧,稍稍想一想便會生疑。
花顏搖搖頭,“仙號不敢有,喚我花顏便是。”
“花……花顏?邑初長公主花顏?掌命仙君?”謝必安這才狀似恍然大悟。
“正是。七爺所知甚廣啊。”花顏似笑非笑。
“這倒不是,前些日子……”
花顏等了會兒也沒再等到下文,不由轉首看去。
謝必安好看的眉頭糾結在一塊兒,正與前頭側首的範無咎打了個眼神兒,有些懊惱自個兒嘴快了些,打算偷眼瞧瞧花顏呢,偏又與她四目相對,頓時只覺臉上發燙,但又不能就此承認,遂,七爺選擇了沉默。
花顏瞧著白傘,悠悠而嘆,“唉,南臺不歸啊。”
謝必安執傘的手幾不可見地發顫,便是連前頭的範無咎,腳步也微微一滯。
當花顏和君奢在範謝二人的引領下見到容絕,他正在十八磕瓜子兒。
十八升騰而上的血腥氣息直教初來者幾欲作嘔,但容絕與範謝二人卻是早已習慣。
容絕眼角瞥到了幾人,預設了範謝二人的做法。
想來他很是樂意底下這番模樣被外人瞧見的。
花顏幾不可見地皺了皺眉頭。
石縫裡那股出水洶湧澎湃,清水噴湧出白花花的水流,好些水沫兒濺出數尺開來。垂眼瞧去,那股清水漸漸變得血紅,再往下便是一層濃濃的血霧遮蓋了十五下頭的場景。
只聽得一聲聲悽慘恐怖的叫聲竄上,使人心膽俱顫,手腳發抖喉間發緊。
範無咎給謝必安使了個眼神兒,想來動腦子的事兒該輪到謝必安了。
七爺翻個白眼,將手中傘收起,幾步來到容絕身側,輕喚道:“冥君?”
容絕長長的指甲隨著他優雅的動作泛起漂亮的弧光,聞言只是似笑非笑地看了看謝必安,悠悠道,道:“七爺,你最近事兒有些多。叫他二人過來罷,看座!”
聽聞前一句,饒是謝必安這個伴他將近千百年的人後背都陣陣發涼,待聽到後半句,這才鬆了口氣。
花顏和君奢走進,容絕這才懶洋洋地抬眸,見著君奢,立時冷呵,見著花顏,卻是挑眉。
“兩百年不見,你還是如此的惡趣味。我一直都想不明白,能配上你動用十八的人怎的越來越多,日日不衰?”君奢抓了把瓜子兒,在椅子上坐下,翹腿看前方的十八。
“你要是好奇,可去體驗一二。”
君奢很沒骨氣地打顫,“不了不了。”
容絕視線從君奢身上移開,看向右側的花顏,勾唇笑道:“掌命仙君別來無恙。”
花顏靠椅而坐,聞言,將視線從十八收回,淡聲道:“冥君多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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