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修卻是朗聲笑道,“師父,你要快完了。”
天師仔細一瞧棋盤,還真是,頓時將他剛才那話也給扔在了腦後,“好小子,趁我不注意偷襲!”
凌修笑,手裡捻著一顆白子。
他一廂情願給她的一切,就像這場棋局,在賭,贏了便各自皆好,輸了便一了百了,其實誰也不欠誰,但他卻仍然在謀,只為了最後能換來想要的。
要什麼?他心裡清楚明白,卻不能讓她……清楚明白!
花顏,這一場博弈,輸贏竟皆你一念之間啊。
一盤終了,凌修勝。
“我不信,再來!”天師抓耳撓腮,很是不解,又重新擺好棋局。
“師父,我還有摺子呢。”凌修無奈。
“那些什麼玩意兒不批也罷。都是些小事兒,有什麼好批的?再來再來!”天師不依不饒。
凌修只好順了他意,再次行子兒。
天師挽袖,頗有興致,信心滿滿地落子。
有神鳥飛入,好奇地在美人圖上蹦噠。爾後拽起一張飛遠了去。
凌修撐額,待它飛出窗欞時,彈指一揮間,那張紙又飛了回來,神鳥啪唧一聲撞在木欄上。
“嘿,徒兒該你了。”天師對此局甚為滿意,凌修的白子幾乎都在他圍攻之中,只待他數子落下,便能將之一一吞了。
凌修回過神來瞧了瞧棋局卻是道:“師父,你知曉雙身人麼?”
“雙身人?這分好幾種呢,你說的具體是哪種?”天師顯然還沒反應過來他問了什麼。
“就是,一人分……”
“等等!雙身人?你問這個作何?”天師終於反應過來,連手下棋子都沒落下。
不過他適才所說分好多種這話也是沒錯的。
凌修笑道:“就是問問,我最近查閱典籍,無意之間瞧見了記載,典籍所載未免太過籠統且虛實不分,是以這才留了心來問問師父。師父,這究竟是真是假?”
念及此事,天師竟連一向喜愛的棋局都擱置了,思緒似是回到了很久很久之前,“此事也不是沒發生過,我記得在數萬年之前,那時我還年少,初入仙界,便聽聞過這樣一件事。”
“願聞其詳。師父該你了。”凌修挑眉,落下一子之後道。
“唉,此事極為複雜,說了你也不一定懂。”天師堪堪回神,隨意下了顆。
“師父不說我怎麼懂呢?”
“其實為師是怕啊,但想著數萬年過去了,也不至於,她若真活著……她怎麼可能還活著呢。”天師說到最後便小了聲。
“她?她是誰?”
“便是數萬年前,也就是上一任掌命仙君――玉流珠!”
“什麼?”凌修差點兒震驚地站起。
“怎麼?你知道她?”天師詫異。
“沒有,只是聽著像我以前一位朋友罷了。師父請說。”凌修強壓下震驚之色,完全沒了下棋的心思。
玉流珠……怎麼會是掌命仙君呢?當初遇見她時,只是見她面色慘白昏倒在地而救了她而已。
怎麼就……
天師嘆氣,看著看似凌亂但殺機遍佈的棋局恍了神。
這事兒真的好久好久了,久到不提及便壓根想不起這事兒,但一旦想起,卻又是猶如發生在昨日一般,教人難以忘懷,又教人連聲嗟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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