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巽啊啊大叫,爾後叫聲戛然而止,說者無意聽者有心,他突然想起自己不久前看到的那一幕,遂正經了神色道:“師父,真的有附身一說麼?”
師君停了手中動作:“又問?書上沒寫?給你的書到底看了沒?”
“師父我說認真的,你聽我說嘛……我適才看見一人從另一人身體裡走出來,關鍵是他本身還是個人,他們長得一模一樣呢,而且……”
隨著溫巽越發詳細的描述,師君的臉色卻越發的不好,到得最後,已是臉色發白。
“師父,這是什麼情況啊?”
“為師……為師得回去翻翻典籍,你自個兒看著辦吧……”師君明顯有些魂不守舍,甚至不將溫巽放下,便自個兒捏決離開。
“啊啊啊――”溫巽只覺腳下一空,失聲大叫著直往地面墜去。
定風波漂亮的毛髮因下墜而在狂風中飛舞,端得是一個耀眼。
――
顏辭及師父三人正快速趕往皇城。
花辭手中還抱著菩提香爐,嫋嫋輕煙散出,染著清香。
花顏看了看命盤,已是酉時八刻,距下個時辰不遠了。
天色漸晚,命盤散著些許銀光。花顏抬頭,甚至能瞧見星君布星定月。
三人沉默良久,還是師父率先打破沉默,“其實我細細想來,阜書還算手下留情了。”
顏辭二人刷地看向他。
師父被瞧著,信心頓時大跌,忍不住心虛,然話畢竟都說了,也不能就此打住,於是道:“你想啊,若他真要打你們個措手不及,完全可以將三界之人多喊上幾個,這事兒也就散出去了。但這三界頭頭,跟花顏不是關係……不錯麼?”
花辭木著臉回頭。
花顏抽了抽嘴角,道:“師父,他這是溫水煮青蛙。”
花辭瞪她。
花顏拍拍他手背以示安慰,又道:“阜書此人,凡事的樂趣不在意一下掐死你,在於看你掙扎蹦跳著沒了力氣,爾後再咔擦!又能有樂趣,還不耽擱結果。”
師父:“……”
花顏挑眉,“而且啊師父,你想太天真了,這來的一個個,你以為真是看熱鬧的啊,那都是大有作用的,此事何必叫上三界數人?你沒瞧著多出來的鬼王殿下?你以為他就是個擺設?”
師父盤弄著菩提串珠,聞言不可思議道:“這麼多彎彎繞繞?”
花辭接著花顏的話繼續道:“不然呢,你以為我劃不去名兒單單一個閻王不說就能瞞容絕五百年之久?容絕是誰?那一手煉製娃娃的手藝爐火純青,那一個個出來的都是死忠他的。閻王身邊說不定也好幾個呢,他要是單單一人能瞞住,那是痴人說夢。”
師父嘆氣:“你二人心裡跟明鏡似的。”
花辭輕笑:“呵,我早說過,誰玩誰還不一定呢。阜書也是考慮過的,從冥界先下手,勢必攪得三界不得安生,冥界可謂是最難啃的骨頭啊,但一直抵不住有個想造反的鬼王殿下啊。阜書這一招從內部分崩離析,倒是做的巧妙。”
花顏點頭,“不得不給個贊同。”
花辭便笑,“知我者阿姐也。”
師父瞧了瞧這二人,終是笑著搖搖頭。“你啊你,你們倆這是狼狽為奸呢。”
“誒……不敢不敢。”兩人竟異口同聲地否認。
花顏捏決,行雲降下,三人落在京城外亭子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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