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對視許久,阜書冷笑一聲,轉身離去前容顏再度一變,成了往日阜書公子的模樣,爾後不知丟了什麼東西給他,“愛吃不吃。”
凌修當空接了,握在掌中。
藥丸似乎還殘留著溫熱,卻再也無法抵達心間。
溫巽終於將定風波的腦袋從自己袖子裡拔出來,然視線卻還盯著不遠處已然空蕩蕩的街道,久久不能回神。
剛剛他看見了什麼?
他看見一人居然從另一人身體裡走出來!
他居然還看見這倆人長著一樣的臉!
那身形一模一樣,根本不帶差別的!
定風波起初也是看得目不轉睛津津有味,倆小眼睛努力瞪大,恨不得雞脖子多長几尺似的。
然而見得適才那一幕,梗著脖子嗲著毛便要仰天啼鳴。
溫巽當下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雞嘴捏住,爾後將腦袋塞進了衣袖裡頭。捏拳連垂雞背,直錘得定風波放棄身段兒停止掙扎。
此刻終於讓它重見天日了,定風波激動得仰天啼鳴。
溫巽等了會兒,見沒人殺回頭槍,這才撥出一口氣,將定風波吊在腰間,三步並做倆步跑到適才那地兒,探頭探腦地看了許久,最後將視線停在森森白骨上。
“好傢伙,這些就是神仙吧?打個架隨隨便便就能驚天動地,連地面兒都能掀起來。”
溫巽扒拉著骨頭,沒找到什麼寶貝,又把適才幾位站的地方翻了翻,只得到幾張破布碎片。
溫巽撇嘴,極為嫌棄地總結:“連個勉強賣錢的雞毛都沒有。”
定風波抖索了一番,縮了縮脖子。
溫巽搖頭,帶著定風波出關,走了半天也沒瞧見平輿關碩大的城牆。
“鬼……鬼打牆?”溫巽打著顫兒站在原地哆嗦。
定風波那個嫌棄啊,鼓足力氣伸長了脖頸兒,一聲雞鳴似震得大地抖上三抖。
抖……抖……
溫巽這才發現腳下正在震顫,地面之上的裂紋正徐徐拉扯。
而遠處莫名其妙長出的綠植似遭到擠壓,從上頭一節節斷裂開來。
溫巽轉身,背後寬約數丈的裂縫直逼腳下,他似乎還能瞧見其下深達數千尺的黑暗和翻滾的熔漿。
“啊――”
溫巽提著定風波,撒開腳丫子狂奔。
從來不知道逃命是什麼滋味,可是跟著祖宗這一遭,他完完全全地經歷得透透徹徹。
兩旁房屋盡皆翻入溝壑之下,平輿所有的一切皆被這道地面而現的大口子吞得乾乾淨淨。
溫巽哭喪著臉狂奔,“定風波,爺要是死了,記得來墳前給我燒柱香啊。”
定風波理著自個兒光滑程亮的羽毛,端得是一個淡定。
前方就是黃沙漫天了,溫巽撒開腿往裡頭跑去,嘴上還不停:“定風波,沙子先落下去墊一層,我摔下去也好歹不會粉身碎骨啊……嗚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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