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姐!”
“你若再前進一步,我便掐死她。”阜書笑得毫不在意。
花顏與他靠得極近,兩人之間幾乎毫無間隙,阜書的臉都要貼到她臉上了。他青衣之上沾染的龍涎香淡淡浸入鼻間。
不知想到了什麼,阜書輕笑著蹭了蹭花顏臉頰,爾後看向花辭,“你阿姐倒是個知心好人兒,我當初真沒看錯。”
花辭眼眸之中怒氣暗沉,戾氣如表面平靜其下洶湧的三魂河水,漸漸自下翻滾而上,浮於周身。
他抬手,指尖生煙,那煙純白一縷,繚繞。
阜書不著痕跡地退後一步,將花顏往身前挪了挪。
花辭周身逸出白煙,眼眸中泛起腥紅,正要揮手打出,耳邊忽然傳來急切呼聲,“花辭!”
菩提子的清香猛地竄入鼻尖,花辭眼中紅色逐漸褪去。
是師父!
這是花顏第一次看見他的師父,看起來已有些年歲了,但精神矍鑠,步履利索。
師父將菩提香爐子塞在他手裡,轉身擋在他身前,遙遙看著阜書,將平日的悠閒隨意拋了個乾淨,只咬牙切齒道:“簡直是卑鄙小人!今兒個終於讓我逮著你了!”
“我可不明白我怎是卑鄙小人了?這位老前輩,能否逮住我不是說說便行的啊。”阜書對師父的出現,顯得絲毫不意外,似乎早在他預料之中。
花顏雙手被他錮住,動彈不得。
師父冷笑,“我會上了你的當?你卑鄙與否你自己心裡清楚!這對姐弟縱然對你南夷出了手,可卻也不至於讓你行以如此酷刑!”
阜書笑著正要反駁,師父卻是壓根不給他說話的機會,“哼,你當初將他三魂合骨擱在骨鼎裡煉製時,是何等的歹毒心思!你是否一直想不通,為何花辭從骨鼎出來還能意識清楚?”
阜書眯眸,低低問花顏,“你知道麼?嗯?花辭可有與你講啊?”
花顏只瞥了眼便移開了目光。
“他說他待你極好,你看啊,他連這點小事都不告訴你。他瞞著你呢。這能叫好麼?”阜書在她耳邊緩緩說著,語氣幽幽,形似蠱惑。
花顏偏了偏腦袋,不搭理他。
阜書也不氣惱,將視線移向師父,轉而揚聲道,“哦?願聞其詳。”
“哼,當初老朽將菩薩菩提林中萬顆老珠子盡皆投入了裡頭。如何?你看得住麼?不還是教我鑽了空子?”師父幾分得意。
“你不就是想激怒花辭讓他被你操控麼,你這心思還不夠卑鄙?”
這些話,繞是花辭本人都不知曉,更何況是花顏了,聽得不是很明白。然細細思索,姐弟二人這才恍然大悟。
師父當初將他帶回小院養著時,可是日日菩提燻養,從未斷過。
花顏大幅度掙扎一瞬,喉間便緊迫一圈。
“你到底要做什麼?”
“帶你走啊,但我怎又會知道,今兒個會來這些人呢?看來是越發好玩了。”
花顏勉強轉動眼睛看去,果然見得從天際駕雲而來數人。
“你猜猜,是不是君奢去找的人呢?”
花辭好幾次要有所動作,都被師父緊緊拉著。此刻只得遠遠看著阜書對花顏竊竊耳語。
哪怕是他,何時對花顏如此近過?也怕只有那一兩次罷了。
“花辭!他要的便是不斷激怒你,才能操控你!你怎就不聽呢!阜書不敢拿你阿姐如何!忘記我與你說的了?命盤護主!掌命仙君的命,除了命盤誰也拿不去!”
師父眼看天邊行來的那幾人,心裡暗道不妙。
“花辭,你先離開。為師來救你阿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