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這個呢?”謝必安順勢翻頁,那上頭的骨鼎與銅鼎幾乎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形狀。
閻王瞧了一眼,脫口而出,“這不是那個――”
戛然而止。
範無咎抱臂笑起,“是什麼啊閻王爺,你給我二人說說?”
“這不是跟那個一樣麼。”
“是嗎?你怕是老眼昏花?這形狀一樣,紋飾能一樣?沉舟河有這等高超術法能纂刻出紋飾?”範無咎一臉好奇。
兩雙眼睛直勾勾盯著閻王,直讓他渾身不自在。
“其它幾位有權進入十八的我可都問了,他們都不知,神情模樣也不似作假,然而到了你這裡,卻是一眼就認出了是何物。閻王……別瞞著了。”範無咎攤手,無所謂語氣。
“那可是冥君的貼身鬼奴,你這不說,那可就是……嗯,人間說這叫……以下犯上。適才來時,我似乎聽見陰倌的笑聲了,那娃兒可……”
“行了行了,我說。五百年之前便被黑雲拿走了。”閻王沒好氣。
“然後煉出了魂香?”謝必安幾乎不假思索,便脫口而出。
“什麼煉成了魂香?”閻王不明所以。
謝必安收起小本本,拽著範無咎疾步離開。
“八爺,黑雲拿骨鼎有何用?”
“煉魂香。”
“香引子是誰?”
“已死但骨不散之人。”
“哪許人符合這一特徵?”
“人間皇帝,道士,修佛,具有清骨之人;仙界帝君,老君,天師等一切載入仙籍之人;冥界……似乎只有冥君。但這些人能熬過骨鼎煉製的……恐也沒有幾位。”
“還有一種人。八爺忘了麼?”謝必安突然停步。
“哪種?”範無咎挑眉。
“典籍之上所說的,若香印子執念怨恨皆深重,卻偏有人以畢生善念封其於七竅之中,此種人,怨恨毀不了他,善意渡不了他,兩廂交雜,投入骨鼎,成魂香機率為九成!此人身份或許符合你說的任意一種,但卻僅憑執念熬過骨鼎九九之日。”
“典籍可有說,此魂香威力如何?”
“有八字作結――燃魂奪魄,一瞬之間。甚至不必點燃,它自身便是香。”
謝必安言罷,兩人均陷入了沉默。
“八爺,若骨鼎煉就而出的正是典籍所記載的這種人,那此人若為禍三界,冥界必是第一個被討伐的。我們難逃其咎。”謝必安定定看他,神色凝重。
範無咎皺眉,順著他話問道:“那如何才能為禍三界?魂香僅是物而已。”
“這得看它第一個遇見的是誰!誠如你所說,它是物,初煉而成的魂香是毫無意識的,他認誰做主,此人秉性如何,都是決定他是否為禍的關鍵。”
兩人深知此事嚴重程度,謝必安疾走幾步又頓住,“八爺,你心裡可有猜測?是誰做了印子?”
範無咎有些頭疼地揉了揉腦袋,“閻王說,黑雲是五百年之前拿走的。”
“五百年之前他剛好背叛冥君。”
“他一人為事?還是另有其主?”
“若真是他煉製的,那他必然需要找符合其上典籍之條件的一個人。”
“執念深重,怨氣沖天,卻又有人以善念封其七竅。”
“畢生善念之人。”
“佛祖……”範無咎緩緩念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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