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死了啊,但我又活啦?是一位公子救了我,他一襲青衣翩然,像極了神袛。他讓我把想做的都儘快做了,不然掌命仙君知曉了,就做不成啦。哈哈哈……閻朗,好有趣呢。”
閻志並不覺得趣味兒在哪兒,只覺面前的女子好生陌生。
“你……你都已經死了,怎麼會還活著呢?你到底是什麼怪物?你瘋了!”閻志難以置信,此刻終於鼓起勇氣抬起頭來,然而視線猛地往上,卻又不知看向哪兒。
“怪物……瘋了……”元顏喃喃自語,似是在思考這兩者代表了什麼。
閻志趁機趕緊往門邊縮去。
誰知元顏下一刻便近乎瘋狂地大笑起來,爾後猛地撲將上去,將閻志狠狠壓住,漂亮的雙手此刻青筋根根暴起,將閻志脖頸掐住。
閻志拼命去拽她的手,幾乎使了十成力道,但怎奈元顏紋絲不動。
她的手冰涼無比,寒意層層散出,幾乎片刻之間,便將閻志的脖頸凍得發麻,絲毫感覺不到疼痛。
只能察覺呼吸越來越急促,越來越困難。
“閻郎啊……你別怪我啊,迫不得已呢,真的,迫不得已。最後一件事了,了了便好了……便好了……”元顏驟然停住大笑,又變得極為安靜。
閻志根本無法言語,說一句話都需要極大的力氣,去掰元顏的手,紋絲不動,瘋狂掙扎,依舊如此。
他一個大男人,此刻竟然無法將面前這個看起來瘦弱的女子制服。
元顏手上用力,冷冷笑起,“閻郎啊,你是不是還在想著回來繼承阿爹的財產呢?哈哈哈,這些都不是你的!這些是沂家的啊,連我都是沂家的,若阿爹早些告訴我有個未婚夫,我又何必管不住自己呢。”
“閻郎,別掙扎了,隨我去吧,生前做不得相守,死後便能長守呢……”元顏又柔了嗓音,帶著層層蠱惑。
“瘋……子。”閻志只能奮力擠出幾個破碎的字音。
“你該得的!”元顏大吼一聲,手下倏然用力,將閻志的脖頸生生扭開了去。
急促的呼吸消失,掙扎帶來的響動消失,四周便忽而寂靜地可怕,落針可聞。
“掌命仙君,我有一事相求……”元顏雙膝一軟,幾乎是癱軟在地。
她面前顯出花顏的身影,只見得她左手託著命盤,右手正執一宮杖。
原來掌命仙君是這樣的啊――她在沂府見過的。
“你說。”花顏垂眸,眼中無波無瀾。
元顏笑起,伸手入懷,掏出一個墜子來。
那墜子呈乳白色,是個四不像,亦毫無規律模樣可言,若說好看之處,可能還只是這白色而已,白得純粹且似透明,與鮮亮的紅繩成了明豔的對比。
元顏將墜子遞給她,指尖從紅繩滑過,終是鬆手,“掌命仙君,我自認無顏再見沂南,煩請你……將此轉交給他,我願他此後安平康健,凡事無憂,一生順遂。”
花顏摩挲一番,質地堅硬,觸手溫涼,是清骨,純白得不參雜一絲雜質,還是上好的清骨。
“我會交給她的。還有什麼話麼?”
“沒有了……”元顏細細思索一番,爾後緩緩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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