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巽試探著輕輕一推,門扉緩緩而開。
探頭進去,第一眼是門旁放置的香籠,視線放遠,是一方木桌,還有一套筆墨紙硯。
溫巽大喜,立馬推門而入,在木桌前看了看,翻著了被冊子壓著的硃筆。
“不是硃砂管不管用呢?”
定風波點了點頭,幅度很大。
溫巽立馬就驚了,“作,我就服你啊定風波。”
路過借用不算偷。
秉持著這一優秀品質,溫巽將人家的朱墨用得沒剩多少。
拿起看了看,符紙近了,他才聞到一股子味兒。
像什麼呢?
有點腥,又有點香。
顧不得多想,將一大沓畫好的符紙塞進心口。
將筆墨紙硯復位,將那本冊子再小心翼翼地壓在墨盒上頭。
看起來完全與來時一個樣。
然而放冊子時,溫巽愣住了。
出於好奇,他將這冊子翻開來看了看,沒想到其上所記載的盡是他看不懂的文字。
為數不多的圖,都是些看起來奇奇怪怪的。比如畫的那口大鼎,他就沒見過。
連他師父都沒有這麼大的鼎。
合上冊子,又見旁側明顯是一卷畫,很想拆開來看看,這麼柔的紙能畫出個什麼來。
但又礙於平日裡師父的教導,一時間也不好抉擇。
這猶豫不決的模樣,連定風波看了都連連搖著腦袋。
“看一下應該不會有事吧?”
如此反覆洗腦,溫巽終於在定風波鼓勵,自己好奇心的驅使之下開啟了那一卷裹起的紙,爾後,久久不能回神。
那是一副女子的畫像,極為簡單的裝扮,發上一根髮簪,神色似冷似傲,似是睥睨又似是憐憫。
攏袖而站,袖擺似雲般縹緲,裙襬猶是開了層層春花。
落筆單單一個“流”字,其上蓋著印章。
這印章他不是看得懂。
但這畫上女子在看到的那一剎那,覺得有點兒眼熟。
奇怪的是,眼熟也僅是一瞬間,接下去再怎麼看也沒了那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