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口雜草叢生,被光照著的地方,是佈滿青苔的石板,還有上頭乾燥的泥土。
是從鞋底掉下的泥土。
溫巽探出頭去瞧了瞧,滿眼都是柳樹,垂下的柳枝缺乏修剪,已然垂到了地面之上,些許枯黃。
定風波開始還在前頭大搖大擺地走著,爾後慢慢地放緩了速度,直到最後停下步子。
脖頸間紅燦燦的頸毛慢慢嗲起,做足了攻擊之態。
溫巽潛意識彎腰,似乎打算將自己的存在感降低在定風波之下。
一人一雞,四目相對。
爾後似乎達成了某種共識,溫猛地竄向旁側的柳樹之後,他打算來個掩耳盜鈴。
定風波顯然沒想到這一點,雞脖子顫了顫,爾後一步一步極為謹慎地往前走去。
一大片柳樹林,能夠一眼便看透,但溫巽偷眼看去,什麼東西也無。
定風波到底看見什麼了?
到底是好奇心驅使,溫巽彎著腰跟在定風波身後,一雙眼四處打量。
忽而見它極為高亢地啼叫一聲,直衝雲霄之勢,爾後便見得它震顫著翅膀,邊跑邊撲騰,速度竟然也奇快。
溫巽忙不迭跟在它身後,一雙眼睛直直盯著定風波的身影,一直追著往前而去。
不知繞了多久,繞得溫巽完全迷失了方向,根本不知身在何處,只有一股腦地跟著定風波跑。
定風波的啼鳴,讓本來便在找他的村民,頓時發現了方向,紛紛往這邊趕來。
溫巽聽著慢慢接近的聲音,恨不得將前頭一邊撲騰一邊啼叫的雞給燉了。
“作魂兒呢,你想被燉別拉著我!”溫巽大吼。
定風波壓根就不理他,只顧悶頭往前衝。
眼看前頭便是河流,足有數丈之遠,定風波被迫停止了步子。
溫巽大喜,趕緊撲將上去將它抓住。
“看見什麼了你?作魂兒呢,你看看你乾的好事,再這麼下去,我非得被逮住不可。爾後又被倒吊著?算我求你了,讓我省點心吧。”
溫巽抱起定風波,看了看身後柳林中漸漸明晰的村民們,又看了看前面這條數丈開的河流,毅然決然地向左邊跑去。
身後似乎還帶起一陣陣濃濃滾煙。
眼看身後之人越來越近,越來越近,溫巽撒開腿瘋狂往前跑。
“是那隻雞!是那個人,快抓住他!別讓他跑了,別讓他跑了!”村民們拿著鋤頭菜刀,幾乎是有什麼傢伙就帶了什麼傢伙。
溫巽狂翻白眼,有生之年系列,他從沒見過這麼奇奇怪怪,莫名其妙就要抓人的。
一個踉蹌,溫巽膝蓋一軟,撲倒在地,下意識捂著臉頰不讓地面硌著。
立馬便有人將他撲倒,拽著他的腿腳往後拖。
溫巽當即一驚,一種難以言說的涼意自腿腕處爬上脊背。
太涼了,抓著他腳腕的手太冰涼了!
溫巽當即嚇得哇哇大叫,“祖宗啊祖宗啊,要命了啊,不要動我,不要動我,哇哇哇,救命啊――”
溫巽賣力掙扎,定風波早已被他那一摔給拋了出去。
此刻立馬吊著翅膀殺了回來,瞪著憤怒的小眼睛撲騰著上去狂啄那雙手。
尤如啄在金石之上,硬的它嘴殼受不了。
定風波疼得直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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