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竟然夥同沂南來騙我!枉我平時待你不薄,嘶……”
老爺子一路上越想越不對,看起來很理所應當的事兒,到底哪兒有問題?
直到躺在這床上了他才明白,才恍然大悟。
小廝見他動彈不得,也打不到自個兒,膽子自然便大了起來,一梗脖子道:“老爺,您就聽少公子的話,好好養著吧。”
“你你你……”
“老爺,雖然我等平時在您面前說不了什麼話,但我等心裡都跟明鏡兒似的。你待少公子看起來雖好,但這種好,我愚笨,說不上來,但心裡卻明白。”
哎喲喲,這氣得人啊……
“你懂個屁!哎喲……”沂老爺重重呵斥,牽扯著心口抽疼。
小廝便不再說話了,站在門外看月亮,連個大夫也不叫。
沒過一會兒,沂南迴來。
將鏟子扔給小廝,沂南拍了拍衣上泥土,這才提步進屋。
老爺子怒目圓瞪,又要死死壓著不動氣,不然心口疼得很。
父子倆定定對視了片刻,沂南一撩衣袍,在床邊坐下,替他理了理衣服,“阿爹,我其實挺感謝你的。”
“別說這些廢話!你跟外人合夥來算計老子,你膽子大了,翅膀硬了!”沂老爺子不斷告訴自己莫要氣怒,實在是太痛了。
“是啊,我醒了之後,便讓他裝暈,等你回來,再告訴你我去了蕉嶺,你自然就會跟來了,我自然也能控制你了。如此簡單,阿爹難道才想明白?”
“我就道為何你醒之後,不立即去看你孃親卻去了蕉嶺!”
“是啊。那是我孃親呢,我為何不去看她。你如今才想明白?”
“……哼!”
“我若不去蕉嶺,不去挖墳,我哪兒知道元顏墓裡是個空棺?我不將你引至蕉嶺,如何能控制住你?如何將實權掌握?又如何,知曉元顏與二弟之間的聯絡?阿爹,你怪不得我。我等這一日很久了。”
沂老爺啞口無言,歪了腦袋,視線從他身上移開。
沂南知道他在聽,他也想聽。
是以接下去道:“阿爹,你肯定在想,你早前並未察覺分毫是為何,對否?”
“臨時起意可比出其不意好得多。你哪兒都好,做生意更是一把好手,但我比你更懂得……算了,阿爹好好歇著吧。我去看母親了。”
沂南拍了拍沂老爺肩膀,起身離去。
他更懂得什麼?不過是懂得,何為投其所好,何為隱忍不發,何為……籠絡人心罷了。
小廝識趣地在門外候著,見著沂南出來,趕緊躬身行禮。
沂南親自扶起他,替他拍了肩上塵灰,道,“還得多謝你,此事成敗,在你。”
若是沂老爺問他時,他盡數告知,那麼此刻躺在床上的便是他沂南。
“是我應該的。還當感謝公子信任。”
“欸,這世上,哪有什麼應該不應該,只有願與不願罷了。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多謝。先去了。”
小廝看著他離去的背影,終於深深鬆了口氣。
這件事,沂南看起來是被動的那一個,如他自己所說,成敗在於他。
可是又有誰知曉,從沂南醒來提出此事時,小廝便已無其它選擇。
勝券在握,一擊必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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