沂老爺非常的熱情好客,他屬於一笑便能生財的型別,單是看著便覺慈眉善目,雖是不惑之年,臉上卻還隱隱能看出年少時的雋秀。
他是商人,大富大貴家大業大的商人,卻無一身銅鏽味兒。
倒頗像錢多得沒了概念,才給人一種看淡身外之物的感覺。
花顏進門時,三人齊齊看向她,花辭只一個眼神兒,花顏便明瞭他心思。
四人相對而坐。
沂老爺顯然不知兩人根本來意是為何,因為適才那一小段時間,沂南好幾次張口要提及所為何事,花辭卻是巧妙地將話題引到了行商之上。
打斷得極為客氣且適當。既讓人無法生氣又急死個人。
沂老爺越說越來勁,此刻更是朗聲大笑,直誇花辭,“後生可畏後生可畏啊。”
花辭頗有些不好意思地低眸笑了笑,道:“還靠祖師爺賞口飯吃。也得多虧前輩的經驗。”
“哈哈哈哈哈哈,我就欣賞這樣的後生啊,沂南……你去將阿爹覽閣中的瑪瑙南珠拿來。”
“阿爹,他……”沂南又要說話。
花辭再次打斷,“早便聽聞沂老爺家中多有寶貝,若此次能購得南珠,那便再好不過了。”
沂南心急如焚,卻偏偏每次都被花辭打斷。這一來二去,傻子都能看出對方是故意的。
沂南不想離去,就想這麼拖著,但沂老爺見他不走,已是稍稍沉了臉色。
這是怪他不識趣了。行商之人最忌不守諾。
沂南心下盤算著,覽閣距此也不算太遠,快去快回應當能節省不少時間。
見沂南走了,花顏攏袖笑著,“沂老爺,我適才瞧著亭子中木香實在稀有,便也想移植一二,你看能否分那麼一株與我?”
“姑娘看中哪株,自去移便是。沂叔啊,你去給姑娘移去,那上頭小刺傷人,小心些。”沂老爺轉身吩咐身後的管家。
“是。”管家這才從雜物堆裡找出小鋤頭。
花顏裝模作樣地在木香藤根上來回辨認挑選,卻是留意著沂南的動靜。
磨了會兒,花顏擇了一株,極其棘手的一株,藏在藤根內側,於亭柱夾縫而生。
算是故意為難了。
花顏笑得很不好意思。
管家倒沒說什麼,兢兢業業自去幹活。
花顏靠著亭柱,一邊注意著沂南,一邊捏了木香藤把玩。
木香花還在嘰嘰歪歪地嘀咕,她現在正是脫離混沌期不久,沒人教她說話,亦無互相學習之處,一切都靠本能。
練習說話估計是她當前唯一能做的事。
斷斷續續的,有時幾個字還含糊不清,花顏依稀分辨,卻是漸漸皺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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