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忘了你是怎麼來的!”凌修眉眼凌厲,幾近咬牙切齒。
“我當然知道啊,我便是你此生恥辱的最好證明啊,哈哈哈,凌修,你當真應該學學容絕,好好做你的天帝陛下,莫要多管閒事。”那人伸手攥了凌修手腕。
兩人暗地裡的較量已不是一次兩次,此次亦如往日,打成平手。
那人語氣恢復了冷漠,“萬年時間,好不容易等到我想要的,豈能就此罷手?就如天師所言,一步錯便是步步錯。為了那麼一個人,我拿萬年時間來布這一遭局,就此罷手?做夢。”
“你知道你在做什麼麼?你知道你做的是對是錯麼?”凌修披上外袍,將腰帶仔細束起。
“你想做,卻又做不了,又不忍心,所以只能我親自來咯。呵,說到底,你終究是懦弱無能,舍了這三界狗屁東西你就痛心疾首,蒼生拿刀架你脖子上了你還能道句他們也是有苦難言!換做是我,便是把這天下所有逆我者屠盡也在所不惜!你這樣的人,也就只夠在天界苟活!”那人不斷冷呵,嘲諷意味十足,字字句句斬釘截鐵,到得最後許是想起了什麼,死死盯著凌修,恨意乍然迸現。
“你鬥不過他們倆的。”凌修目光現出無奈和悲憫。
這樣的神情狠狠刺痛了那人的眼睛,當即拂袖,“你不配說這樣的話!”
“那你如今模樣,可想過……若是知曉,是何感觸?”
“跟我沒關係。哪怕極盡手段,能達成目的,就是成者。你往日不是說,功成名就者,誰背後不是白骨成山,血流成河?你教我的,可別忘了!”
那人冷笑著拂袖轉身而去,金光盡斂,顯出清晰面容來――他竟有著一張與凌修一模一樣的臉!便是五官也如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就連單純的形態和身姿,都與凌修一模一樣。
凌修眼見著他霎時消失了身形,片刻後,終是苦笑。
“造孽,造孽啊……”凌修喃喃自語,話音落時,狠狠給了自己一巴掌。
殿外有人敲門,凌修抹了把臉,收斂了情緒,輕輕拂袖,殿門應聲而開。
“陛下。”天師入得其內,不著痕跡地打量四周,片刻後收回視線,恭恭敬敬地行了個禮。
“師父有何事?”凌修閉眼,緩緩轉過身去。
“靈文說你這幾日情緒不太好,可有此事?”
“確是啊。你瞧瞧他送來的文書,芝麻點兒的小事也要我來決斷,靈文殿還有存在的必要麼?”
“這倒不像你的風格,還有其它事吧。”
“還是師父眼光毒辣,這麼一瞧,什麼都明白了。”凌修聞言笑起。
天師捋著鬍子哈哈大笑,“說什麼毒辣,你我這麼久了,我還不知你那點性子?為邑初長公主的事情?”
凌修也不否認,只順著他的話道:“是啊。我當初允她的事情沒有做到。花辭倒是憑了自己本事,你說這是不是我欠她的?”
天師在矮榻上自顧自坐了,聞言很是憂愁地抓了抓頭髮。
“當初留她在天界的法子何其之多,你為何要許下這個諾呢?”
對啊,你為何要許下這個諾呢?
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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