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之前某人還纏著她吃糖葫蘆呢,幾天之後某人就負氣離家出走了,這人啊,果真難懂。
花顏想著想著,倒不禁無奈笑了。
“誒,姑娘,今日公子沒與你一道啊?”
那小販竟還認得她。
那是,某人當初拋錢那瀟灑姿態可堪比揮灑萬金。
“沒有。他離家出走了。”花顏笑著接過糖葫蘆。
“啊這……”
“你這是為難我呢,我可沒帶銀子。”花顏兜裡袖裡頭上都摸了,沒什麼值錢的物什。
“不礙事不礙事,送的送的。”
花顏臉皮忒厚,當即笑嘻嘻咬了口。
“姑娘,前頭那賣糖人兒的那日可高興壞了,說是見著了玄女娘娘,高興得一宿沒睡呢。”
“有這事?”花顏驚訝,那賣糖人兒她記得。
“哈哈哈,那可不。他那糖人兒可是九天玄女模樣,又與你極像,換成是我,我就不賣那樣子了,平白汙了姑娘不是。”
花顏瞥眼看他,意味不明。
“嘴笨嘴笨。”小販象徵性地打打自個兒嘴巴,招呼著客人去了。
花顏咬著糖葫蘆,晃晃悠悠著到了賣糖人兒處,瞧了瞧,卻發現沒了九天玄女。
花顏彎腰,歪著腦袋左右打量,一雙眼睛恨不得貼上去。
小販轉身看見她,愣是嚇了一跳,連忙上前將糖人兒拿開了些,“姑娘,你眼珠子都要貼上去了。”
花顏直起身抬起臉來,又把小販驚住,連說話都不利索了,“姑姑姑……娘,你你你,怎麼來了?”
“哆嗦什麼啊。”花顏伸手戳他,小販嚇得刷地下就跳開了。
花顏細細打量他片刻,突然笑了,“我聽隔壁說,你一晚上都高興壞了?有這事兒?”
“沒沒沒沒有的事。”
“那玄女模樣可當真是我?”
“不是不是絕對不是。”
“唉,這人啊,還是要好好地,腳踏實地的做事,你說是不是?”
“對對對。”
花顏定定看了他片刻,這才傾身抽了根糖人兒離去。
小販哆嗦著整理好攤子,直到花顏從視線消失,他還覺得一顆心幾欲蹦出胸膛。
繞著出了城門,花顏抬起手腕,盯著鈴舌瞧了瞧,自言自語道:“這賭氣的也夠久了,不悶得慌麼?反正我是要去別處了,你自己便好好堵著吧。都多大了,怎還小孩子脾性呢。”
花顏嘆氣,上次花辭離著她那麼遠都能聽到她和凌修講了什麼,如今這鈴舌之內的魂煙,想必也能讓花辭在第一時間收到吧?
花顏這才顯了命盤,隨著指標所指之處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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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界十八層地獄,三界之人聞之色變之地。
容絕磕著瓜子兒,長長的指甲光澤極好,透出這地獄之間幽幽的綠光來。
容絕對著身旁一人道,“你說這問題啊,若是換成我,我直接得上去。”
那人挑眉,手中端著一盞瓜子,自個兒也拈了吃,“上去?”
容絕瞥了他一眼,笑得極為意味深長,“你不若連這都不知吧?”
“懂。”花辭將瓜子殼兒往下扔去。
“懂就對了嘛,直接上。女人嘛,你得主動些。”容絕拍拍他肩膀,極盡出謀劃策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