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去了皇宮,本欲找花辭報仇,就算報不了嚇唬嚇唬也算是狠狠出了口惡氣。
但他甫一靠近花辭周身十丈處,便會被一股無形的東西狠狠彈出去,而往往此時,花辭都會有所察覺。
他束手無策,循著記憶到了此處,也是花了將近數天,比他預想的半月之久快了數倍。
誰料阜書竟是如此反應,尚書心裡那口惡氣便又繼續堵著,上不去下不來,極是憋屈。
他知曉自己的份量,也明白阜書絕不是正常人!
“我……我女兒呢?你把她怎麼樣了?”尚書又飄到了阜書前方,面目全非的臉皺成一團,血流不止,砸落在地也無任何痕跡。
這就是鬼吧……沒有誰會看得到他,但是阜書不一樣。
阜書負手前行,目不斜視,聞言嗤笑,“你想知道麼?不若隨我去瞧瞧?”
尚書膽顫心驚,不知見到的究竟會是光鮮亮麗的活生生的人,還是慘不忍睹的死沉沉的屍。
阜書很是悠閒,轉了好幾條迴廊,才到了後院。尚書飄在他身後,快也不是,慢也不是,急死個人。
當房門推開後,床邊坐著的女子簡直讓尚書驚喜莫名,想一如既往去關懷時,才後知後覺地知道自己已經死了。
“公子。”尚書之女起身,雙手交握擱於身前,極是規矩。
尚書皺了皺眉,隱隱覺得不對勁。
“她……她還活著?”
“從她見到我的那一刻,就已經死了。”阜書好整以暇地理著袖口,撩了衣袍在案桌邊坐下。
尚書之女起身,雖然看起來於正常人無二,然跟她朝夕相處的尚書卻是大駭,她的動作之間,幾不可見的停頓。
尚書面部糾結在一起,幾乎是淒厲地大叫著猛地撲向阜書,然而他忘了,他已經死了。
阜書伸手,掌心向上,五指曲起,緩緩收攏。
尚書只感覺被一股大力抓著,那個掌心如是一個漩渦,吸著他不斷沉淪,他不能反抗,也無法反抗。
“都死了,何必出來作怪呢?”當他手指緊握之時,尚書扭曲且可怕的臉瞬間化為煙霧,從這世上,徹底消失。
尚書之女靜靜看著,如同一個沒有靈魂的人兒,靜靜給他斟滿茶水,便乖乖垂手站在一旁,聞言一頓一頓道:“公子說得是。”
阜書低笑,悅耳至極,指尖摩挲著茶杯道:“她以前說,若我身邊有了其它女人,她就是做鬼也不會放了我,還要將那女人碎屍萬段,灑屍四海,永不超生。如今這些事兒她是做不得了,我便親自來做,你說,可好?”
尚書之女聽罷,毫無任何波瀾,只是恭恭敬敬地垂著腦袋,“公子說得是。”
阜書朗聲笑起,指尖忽而摁下,茶盞瞬間化為齏粉。
阜書起身,負手離去,其形若竹,其姿若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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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顏雙手枕於腦後,屏息凝神,腦海中一幕幕閃過所有片段,將整件事情的始末連貫,還是想不通一個問題――為何阜書能那麼篤定花辭看到摺子之後會將尚書之女遠嫁於此?嫁其它人不可麼?
若是因為尚書與阜書相通,是以才因此賜婚,那不是更加給了尚阜二人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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