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角全被削了去,徒留下光禿禿的頭,乾癟的面板上深淺色印記不一,那是乾涸的血跡留下的。
一雙大眼兀自突出,雙眼無神且已蒙了白。
越往裡走,鹿頭越是乾癟,最後掛著的,僅是一張皮。
花顏伸出指尖碰了碰,其上血跡未曾洗去,硬邦邦的。
“命盤指引至此,便是為它們?”花辭無甚感觸,只負手看著。
“不像。更像是你適才所說的預知。”花顏搖頭,凝眉思索。
“阿姐,命盤未曾有記載麼?”花辭實是覺得納悶。
“沒有。上一任掌盤仙君羽化之前,沒有留下任何記載,也就是說,除了自己摸索如何使用之外,沒有任何捷徑可走。”花顏抱臂,細細思索著鹿頭能跟什麼東西有聯絡。
“那真是個廢物。”花辭嘖嘖嫌棄。
“你……”花顏正要反駁,卻見他忽而示意噤聲。
花辭靠近她,低低道,“隱身。”
花顏當下捏決。
花辭抬手,蒼白指尖逸出絲絲白煙,若有似無般往門外竄去。
“三人。”花辭話音甫落,便見有人推門而入。緊接著便是罵罵咧咧的聲音傳來。
“媽的那死老頭又醜又矮又胖,一無是處,你說那些個女人是不是腦子有病?爭相著撲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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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家是府令,只要有錢有勢就行了,自己沒本事,怪得了誰?給錢辦事,哪那麼多廢話?”
“色令智昏!也不怕哪天死翹翹了。”
三人咒罵著誰,進來時,又帶入了幾個鹿頭,將袋子開啟,頓時帶出一大攤血,滴落在腳下,湮入泥土。
三人皆是農戶裝扮,但露出的肩膀和紮了布條子的腰身十分健碩精瘦。
為首那人幾下便將鹿角斬下,帶血包住了,塞到揹簍裡。
“待會兒我跟老二去交貨,你把這些東西收拾收拾。血腥腥的,看著就噁心。”他吩咐那個說著“色令智昏”的人。這人應當就是老三。
老三揮揮手,示意不用擔心。
“老三有問題。”花辭突然之間說道。
“為何?”
花辭示意她再看下去。
老三盯著他們走遠之後,立馬從犄角旮旯裡找出了繩子,拿尖刀挖了槽穿了繩,把鹿頭提起來,掛在牆當中的棍子上。
那血順著牆壁而下,竟然沒湮入牆中。
“阿姐你瞧。”花辭蒼白指尖指著地面。
正常之處,便是在地下匯成一攤血,而後浸入地面,但這條血線,到了牆根處便不見了。
老三盯著血線滑至牆根,突然雙手合掌,嘴裡唸唸有詞,噗通一聲跪下,磕頭。十分虔誠的模樣。
顏辭二人靜靜瞧著,寂靜的屋子裡只有老三碎碎唸的聲音,嗡嗡嗡嗡,極盡催眠之意。
這般過了刻鐘,突然聽見“咚”“咚”“咚”三道頗為規律的聲音傳來,發聲處竟是牆根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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