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釋竺殿外設了上古結界,我雖進得去,但必會驚動設界之人。是以才分了極細一縷藏於鈴舌之中,隨它入殿。得有一百多年了吧。”
“那是不是能感知到很多?”說不激動那是假話,原來百年之前他就在她身邊。只是天界天霧極多,難以分辨。
“感知……只能感知到你的安危。鐲子怎麼吊了鈴鐺?”花辭捏決,帶著她離開。
“我飛昇之後,天命盤擇主,天命鈴自然就有了,我瞧著掛哪兒都不好,就掛到了鐲子之上。”
花辭輕笑,“上古神器擇主,一時風頭無兩吧?
“聽說上一位掌命的仙君,距今一萬三千年呢。若是能算親近之人,我得給你算一算。”
“我的命,都是自己爭來的,它小小神器,說了不算。”
“那可是上古神器!我想你們對它都有所誤解,天命盤雖說掌命,那是掌命數而非生死。一人結局如何,往往是他的抉擇所致。其實……命盤也沒多厲害。”花顏搖頭,這五百年時間,她是沒領略到有何厲害之處。貌似除了算算無關之人的命數和旦夕禍福,其它沒發揮什麼大用處。
“阿姐,你錯了。天命盤既為上古神器,那定然是有其獨到之處,定是你用它極少,還沒磨合通透罷了。”
兩人再出現時,已是在高崖。
所謂高崖,便是距隱靈谷不遠的一座斷崖,其獨獨聳立在群山峽谷之中,高可入雲。
伸手便可觸控雲霧,放眼望去雲海翻騰,雲煙繚繞。低頭俯視而下,便是巍峨群山,綠意盎然。
兩人站在崖頂,花顏大概已經猜到他要做什麼了。
“讓我看看阿姐這百年,可有偷懶。無需手下留情,你也傷不到我分毫。”
他笑著退開一段距離,於是兩兩相對。
花顏點頭,“也好,先拼拳腳功夫罷。”
她知五百年未見,兩人對彼此的身法套路必然已透著生疏,這個時候往往無需掩藏,讓對方心中清楚,對往後用處不小。
花顏勾唇笑起,腳尖輕點,攜著前傾之勢往他而去,她速度極快,眨眼便越過數丈到了他面前。就近之時,腳步忽而自他左側錯開,身形變換,已在他身後。五指併攏,化為手刃,倏而抬起側擊他頸側。一氣呵成,不過眨眼功夫。
花辭左手負於身後,在她近身之時,腳步微錯,已是往右側偏開數尺,與她手刃剛剛錯過,轉身之時右手已起,手背相靠的一剎那使力,將花顏手刃壓下,瞬間便削其力道。
第一招,幾個眨眼間便已完成。
花顏順著他力道翻轉手腕,輕巧擺脫,及時收手,下一招已起。
片刻過去,兩人試招完畢,正式對打間,動作已是從小打小鬧式變為大開大合。
初始倆人唇角皆勾著笑意,此刻卻已是嚴肅而對,顯然對於彼此實力的預估已超過所想。
再一次對掌,雙手快速相換撞擊間,兩人已離地面數丈。
花顏明確能感知到他是留了力道的,然餘力卻依舊順掌而上,震得她整個手臂發顫。
花辭收招的兩掌打來時,花顏咬牙,雙手對上,卻是一觸即分,順著他的力道急速後退,眼見已錯過高崖邊緣,當即腳尖凌空虛踏,止住後退之勢。
適才對掌餘力不可小覷,力道如浪,霎時以二人為中心,掀起陣陣狂風,將腳下雲海掀開了去,露出萬丈之下的蔥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