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怕甜苦了?”她震驚,那可是足足二十個糖人啊。
小販喜笑顏開,拿了油紙給他包著。
花辭掂掂口袋,滿意地笑笑,“誰說一次吃完的,留著慢慢吃唄。”
說完,便將那袋子揣進了心口。
花顏不忍直視,堪堪回頭,“你揣心口會化掉的。”
走了幾步又忍不住轉頭去瞧,震驚,“糖人呢?這……這就吃完了?”
剛剛鼓鼓囊囊的心口平平坦坦的,再看他手裡也沒見拿著。
花辭笑得很欠揍,“化了啊,化到我心裡去了。不怕至甜而苦。”
終於到了小樹林,花顏轉身拍了拍他心口,沒有糖化之後黏糊糊的感覺。
“你到底弄哪兒去了?”
“化我心裡去了啊。”花辭笑眯眯地看著她。
“沒個正經,以後人家姑娘不跟你。”花顏繞著他,將他衣袍拍了拍,又挑起他長髮順著,慢慢也就恍了神。
以往發及腰時,他便極為煩躁,拽起頭髮往案板上一擱,腦袋堪堪與之齊平,拿起菜刀一下就斬斷了,刀鋒入板。
那髮梢斷裂得極為整齊,再順好梳起時,發披身後,末梢參差不齊,跟狗啃似的。
此刻煩躁再上一層樓,明明斷得那麼整齊,怎麼順好就變了樣,說不通!
說來也奇怪,小辭的發總是比她的長得快。
“不跟就不跟唄,誰稀罕啊。”花辭滿不在乎,只轉身看她。
花顏把束髮帶子重新紮了個漂亮的結,蝴蝶結。
“還可以吧?”
“隨意。”花辭彈了彈,十分滿意。
風吹林木,帶著樹葉簌簌作響,他髮梢揚起又垂下,不知是不是握得久了,絲絲冰涼竟有了淺淺溫度。
兩人一時竟相對無話,花顏垂眸,低低道:“什麼罪名啊……不孝阿姐,使其憂心忡忡,日夜難寐,心力憔悴……”
原來是在回他開始的話啊……老規矩了,不過為何此次聽著反倒沒了辯駁的心緒?
花辭視線略過她發頂,定格在遠處那片竹林之中,思緒似乎隨著她的話飄回到了這兩百年裡。
老君煉丹時偷喝了酒,醉醺醺地在宮殿裡晃盪,晃著晃著出了殿門,直直往司音殿去聽曲子了。他飄著去添了把火,後來丹藥廢了。
天師是個老頭子,白髮蒼蒼,鬍鬚皆白,唯一的愛好便是下棋,但又是個記不住棋局的人,他隨著天霧一起拂過棋面,後來天師跟棋友抱頭痛打,滾做一團,絕交了好幾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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