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線對面是一座小店,門匾之上刻著“酒肆”二字。
店家招呼完人轉身之時,花顏略摸對他有些印象。五年前,曾經在這兒歇過一次,那時也是此人招待。
花顏略想了想,俯身下了馬車朝對面走去。
“姑娘要些什麼?”店家笑容滿面地迎上前來。
“要五斤酒!”花顏攏袖,定定看他。
“自己喝?”店家震驚,不可思議。
“馬車上那麼多人呢,五斤都怕是不夠呢,這兩山之間,陰氣重得很,烈酒好。”花顏指了指停著的馬車,和那一連數十人。
誰知那店家順著她所指看去卻是皺眉,“哪兒有馬車?姑娘是在說笑吧。”
花顏猝然轉身,馬車還穩穩停留在那兒。
花顏緊了緊手指,笑道:“店家怕是在說笑,馬車就停那兒呢。”
店家搖頭,“沒瞧見,要是你們來了,阜書公子定然來接的。”
花顏接過他手中酒,掏銀兩時又摸了個空,嘆氣,將發上銀簪取下給了他。
這隨身不帶銀兩的毛病何時能好。
原來無人問詢一二,是因為他們根本看不見這一行人,明明就在路中央,怎會看不見?
花顏將酒甩給車伕,重新上了馬車。挑簾再去看那店家時,花顏才猛然驚覺哪句話不對。
――沒瞧見,要是你們來了,阜書公子定然來接的。
他知道他們是誰,因為他說了阜書公子來接。在南夷人心中,阜書是天,是神袛,是他們的皇帝,掌管他們的一切,能讓皇帝來接的人……
這個店家肯定知道他們是誰!
她只著一襲輕賞,宮裝太過繁瑣沉重,離開京城時便換下了。
如果他看不見馬車,那又怎知他們是誰?
店家在撒謊!他為何撒謊?
花顏只覺這一次出行,再入南夷,怕不會簡單。
她也不會知道,這一次南夷之行,徹底顛覆了邑初!
她這一念尚未轉完,便聽得簾外傳來三聲輕響。
花顏探出頭去,正瞧見遠遠走來的阜書。
兩人幾乎是同一時刻泛起濃濃笑意,像是許久不見的故人。
“拜見長公主。”阜書撣撣衣袖,彎腰行禮。
花顏虛虛扶起,“阜書公子多禮。”
五年不見,阜書未曾有任何變化,依舊溫雅和煦,待人有禮,偏也因此顯得疏離。
似乎在阜書到來的這一刻,街上所有人都瞧見了他們,紛紛看著這邊,私下低語。
“聽說是那什麼長公主親自送嫁。”
“公子竟要成親啦?”
“噓,公子可沒說要成親,我們都不知道。”
花顏自小習武,自然耳聰目明,聽得這幾句小小議論,只覺前言不搭後語,邏輯混亂,前後矛盾。
聽著好像沒有任何問題,然細細一想,漏洞百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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