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拔弩張或許如此,連門外待命的安奴都察覺到了氣氛的凝重。
“南夷有多難拿下你是知道的。”花辭似有些倦意,伸手揉了揉眉心。
南夷位於南方,一面臨海,三面環山,進可攻退可守,可靠山為生,亦可臨海而居,封城對於他們,根本不起任何作用。
難在海之寬,山之險,想要駐軍也是妄想。
後患之處,便是南夷百姓。他們以阜書公子為首,絕不聽令於朝廷,哪怕阜書教他們去死,那也是前仆後繼絕不猶疑。
四國一統之時,顏辭二人曾去拜訪過此人,阜書公子為人溫雅,舉止言談頗為有禮,一點兒也看不出有何異常,亦或者是高居者的倔傲。
當顏辭二人表明來意之後,他只是淡淡一笑,“阜書自一界平民罷,陛下歸四國,安天下,阜書自會盡小小薄力,陛下不必憂心。”
太過於簡單,太過於容易,顏辭二人一度覺得有詐,然後來,阜書確是歸了朝廷。
但朝廷所下達的旨意到了南夷,往往需得阜書點頭同意之後,當地百姓才會實施,甚至賦稅都需阜書點頭。這樣的歸順,對於剛登基不久的花辭來說,是極為危險的。
沒有哪個皇帝能容忍有人比他更有話語權和威嚴。
朝廷旨意還不如阜書一句話,這樣的情況,換誰都難以心安。
然而花辭說出“斬草除根”之時,花顏下意識便是不妥。
然細想之下,好似只有如此才可徹底收了南夷。
阜書在南夷就好比皇帝,一句話便能召人,怕就怕在,一呼百應之下,起義。
“南夷百姓唯阜書馬首是瞻,近乎崇拜神袛般效力於他,你不覺……可疑麼?若對阜書不利,勢必與南夷為敵,若要留著他,又是自埋禍端。”
“若除掉阜書呢?”花顏反問。
“除掉阜書……南夷百姓勢必得鬧,強壓之下,反彈必然於我們不利。”
這般思來想去,好像真的必須一併除之。
留著怕造反,日夜難寐,不留……又是一筆血債。
顏辭二人對此事感到極為棘手,諸多法子難行之下,最終還是花顏敲了敲地圖,“我隨婚嫁隊伍去趟南夷,一來再探探阜書口風,二來,長公主親自送嫁,也給了阜書面子。”
花辭找不到辯駁的理由,只好由了她。
到了出嫁那天,花顏著宮裝親自送嫁,尚書大人雙眼腫得如核桃,偏還要強撐笑容,嘴裡還要說著違心的感謝之詞。
皇帝指令,便是讓你去吃屎,你也得去,為的,是自身家族利益和性命。
那阜書呢?南夷百姓是腦子不好使了,覺得單單一個阜書便能比過皇帝的權勢?
還是說,阜書,掌握著南夷人的利益和性命?若真如此,百姓看來動不得。
再說,尚書這人與阜書有通是有確切證據的,將他女兒送嫁給阜書,他何必這般魂不守舍,幾欲哭斷腸?
喜歡花間浮生辭請大家收藏:()花間浮生辭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